序
臻於至善
西方哲學認為:是上帝創造了人,上帝主宰一切,而且斷言,一個人來到世間就是有罪的——亞當和夏娃在伊甸園偷食禁果後才創造了人——稱為“原罪”。
佛家認為:人身是五蘊和合而成的生命體。五蘊是成壞無常、虛幻不實的。它們最終要分離消散,歸於寂滅,人並沒有一個真體的本體存在。因此,人的本質是無我,是空,即無實體。最初,人的本性都是清淨的,善良的,漸漸地由於種種物欲作崇,致使人的本性遭受蒙蔽走向墮落。所以佛家主張這個社會應眾生平等,人們要潛心修行,以慈悲為懷,從善積德,普度眾生,達到人生的最高境界。
不管是西方神學也好,東方的佛學也罷,其要義都是研究人的終結關懷,都希望達到超凡脫俗的境地。
冥冥之中,我們已在這個星球上行走了幾十年,隻不過我們行走的距離短得可憐,或許隻是一個逗號或分號。麵對浩瀚宇宙,茫茫天宇,憑著大腦這點思維感知這個世界,不敢從玄妙的神學方麵去思考,也不敢從佛家的四大皆空去尋覓,更不奢望道家的無為而治。要達到這樣的高度或這樣的境界,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企及。
我們眼前的這個世界是真實的,有日月星辰,有風花雪月,有愛恨情仇,有喜怒哀樂……我們就生活在這個有聲有色的世界裏。前段時間我看過一位朋友寫了篇文章,題目叫《把自己找回來》:
邁過“不惑”,逼近“天命”,我們陡然發現,我們手裏原本牽著的我們自己,竟然弄丟了。在哪裏弄丟的?什麼時候弄丟的?我們渾然不知。我們環顧左右,我們揣度思忖,一臉茫然。
回首來路,我們就像一台機器,組裝又被拆卸,拆卸又重新組裝;切割再焊接,熔化再鑄造。我們苦悶、彷徨、掙紮……我們忍辱、奮進、理想……矛盾、適從、奴化……習慣鑄就了我們的性格,而性格卻戲耍了我們的命運。
回首來路,我們就像一個變臉王。我們的兜裏、包裏、挑子裏,裝著無數張麵具。什麼場合需用什麼麵具,遇著什麼人需用什麼麵具,我們諳熟於心,運用自如。我們甚至把這些麵具疊加粘貼在我們的臉上,揭去一層,還有一層,層出不窮。機遇把我們造就成演員,而演員就注定得忘我,要不,我們怎麼有可能登上奧斯卡的領獎台呢?
回首來路,來路就像一座獨木橋。橋上千軍萬馬相互裹挾著朝前擁。不把同伴擠下橋去,我們就會被同伴擠下橋去;不邁過同伴的屍身,我們就會被同伴踐踏成泥。沒得商量,也容不得商量。當我們一身塵埃,滿心疲憊,在沒有盡頭的獨木橋上,儼然一個勝利者一路走來,身上不僅沒有了優點,就連缺點也沒有了。是人就有優缺點,我們仰麵問天,我們還是人嗎?
……
找回了自己,我們就悟能、悟淨、悟空了。
找回了自己,我們就找回了一切。
短短一篇千字文,它訴說的是人性的困惑和人生的頓悟。幾十年來,在不知不覺中,一個真實的自我不知去了哪裏,猛然間,也似乎開“悟”了,是該去把自己找回來的時候了。
滄桑歲月,曆練人的意誌使其成熟,如煙往事,讓你懂得生存的艱辛。然而,當一個人經曆無數日子的洗禮後,反倒覺得越活越糊塗,越活越艱難,現實世界真是可怕和恐怖的。也正如佛家所言:起初人是善良的,由於欲望的不斷滋生、漫延,最後人心也變壞了。不是嗎?我們每天都要吃的東西,你敢說沒有蘇丹紅?沒有地溝油?沒有注髒水?……
這是一個浮躁的世界,這是一個到處彌漫著硝煙的世界。政治動蕩,文化流失,道德滑坡,惡欲膨脹……惡魔披著“原罪”的長袍,愚昧、狂妄、邪惡、怨恨、腐敗、墮落,地球累了,病了,千瘡百孔,遍體鱗傷……
奇妙世界,人心叵測,欲壑難填,隻有懂得給自己減負的人,以一顆平常心,對待身邊的一切,生活才會輕鬆。西方哲學主張人們在現世的基礎上努力超越現世,超越有限的人生,最終超脫自我,走向終極的上帝,這與佛家的普度眾生,超度他人的核心理念是沒有區別的。取西方哲學和東方佛學之精華,創造“和諧”社會,這是中華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
我們可以讀讀佛家經典,學著放下。放下是一種智慧。說起佛學,似乎離我們太遠,其實不是的,佛始終都伴隨著我們,讓我們一點點的開“悟”。譬如說吧,人的一生,一路走來,誰都會結下恩恩怨怨。年少時,你會記住那些傷痛,甚至暗暗發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隨著年月的漸長,自然的就會改變當初的想法:算了吧!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一句“算了吧”,就是這些年來你修煉的結果,即佛性的體現。佛者,善於自我解套的方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