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爾還記得,那是個下雨的晚上,他穿著正裝站在咖啡店門口,心中千萬隻雄鹿瘋狂地跳躍,她來了,那時候,他揮舞著大劍撕碎一切,他詠唱著震裂牆壁,劍風揮破天際的時候,她又回來了,可是羅爾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女孩變成紙片碎裂一地,之後,他再次從睡夢中驚醒。
人死不能複生,可他卻渴望著那個女孩來世的一生,即使隻能遠遠地望著,就像孩子仰望星空,仿佛伸手就能觸到,但它們卻依然遠離著你的手。
可那是他喜歡的女孩啊!她在人生最美好的年齡離他遠去了。
那一夜,雨下的特別大,大到想要穿透大地,羅爾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始終沒能睡著。
他又查了她的家屬,可是她好像不住在艾德,也不在拜德王國的注冊表裏,那一刻,他的世界好像是真空一樣,一個沒有家人的女孩早早地躺進了墳墓。
但是,如果世界上有鬼魂的話,那也該沒有腳啊,可她,就像是神賜。
“小惠。”
羅爾麵前的是那個活潑的,總是散著綠色長發的女孩,她還是那天晚上的休閑服,亭亭玉立,白色長衣下透露出嬌好的曲線。
“好久不見。”
小惠轉身走向艾德城。
“唉,為什麼我們非得呆在這個觀察室裏?”艾索德在單麵玻璃組成的空間裏轉悠,他看著鏡中的自己。
對麵,卡普和一個男人盯著他的眼睛,艾索德做做鬼臉,對麵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明明你已經是穩贏的局麵,可你還是要死死壓住對麵的小兵嗎?他們不過是一盤象棋中的士卒。”卡普邊說,手在文件上飛快地揮動,手速已經快到了一種境界。
“不,我覺得保險起見還是把他們關起來,然後我們就能安心地處理那個機械師了。”男人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艾迪?那不是你親自雇傭的嗎?”
“恩,可是他給我造的機器隻有外觀,內核還需要艾爾碎片,雖然我已經有一塊了,但是,可能,他知道機器的問題,所以我早在五年前就做好了準備。”
“把自己的親人派出去真的好嗎?”卡普神色有些擔憂,艾索德繼續照著鏡子,愛莎則坐在角落思考。
“哦?”男人對這個挑戰性的發問給與回應。
“我知道你的資料,我有神之大腦,我查過你的過去,”卡普推了推眼鏡,“你在大學的時候是全校煉金學第二,第一是你好友,你們三個人說好了一起改變世界,卻因為誌向不同所以分開了,可是我沒有想到,煉金學第一的是那個小村子的村長。”
“很驚訝?”
“不,我隻是很好奇,他居然在你的計劃之外。”
“你在開玩笑嗎?他從大學和我認識開始,我們觀點就沒有相同過,他始終是我計劃的最大威脅。”男人聲音低沉,他說的很慢,在他腦海裏呈現了一個胖胖的身影。
羅爾跟著小惠走在艾德的大街小巷裏。
可是小惠再沒有回頭看他。
羅爾有種感覺,她好像和之前的女孩有些不同,羅爾也試著打招呼,可是小惠依然保持著緩慢的步子走著,臉上一臉茫然。
她不記得他了。
小惠已經走到了艾德的盡頭,羅爾在她身後幾十米的地方跟著。
對於羅爾來說,這些路並不會讓他感到疲憊,但是小惠如果是個普通的女孩的話,她早應該在半路上就喊累。
可她一直向前走,就像迷途的小狗,找不到休息的點,也找不到過去的路,故沒有未來,隻是一步接一步地走著。
一座龐然大物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這個物體太大太輝煌了,帶著金黃色的威嚴。
羅爾一直在左右巡視,卻沒有發現正麵的建築。
瓦利城堡。
小惠推開了大門,走了進去,沒有把門帶上。
羅爾有一種感覺,他不是第一個麵對這個黑黑的門洞的人。
當年那女孩也是推開門沒有關上,可是門外的衰仔卻走開了。
羅爾猶豫了一會,走了進去。
他沒有推門,如果這樣,他會感到奇怪的。
十五厘米厚的金屬門。
這時候,一輛馬車到達城堡側門。
“我回去了,你看好。”男人走的時候帶上了門,卡普還留在原地記錄著什麼。
這個囚籠唯一的鐵窗上好像有什麼一閃而過。
卡普抬頭看了看艾索德的動向,他的背後突然閃過一個黑影。
卡普低下頭繼續記錄著,黑影已經蔓延到他頭上。
卡普猛地轉身,背後空無一人。
“是我想多了?”卡普笑了笑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