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天汗流浹背,身上散發出竹子的清香,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
一路上兩人就這麼靜靜的享受這個過程,莫名的舒服感使釋天忘卻酸痛。
雲兒在後座上摟著他的腰,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她睡得像隻小貓,還是很不安分的那種,頭緊貼在他背上,釋天為了不吵醒她,刻意走平緩的遠路,,,
露天的停車場上空蕩蕩的,釋天拍醒熟睡的雲兒,隨便找了個車位停車。
“陽光真舒服,釋天哥哥我們這是在哪?”
“清水鎮,你一定會喜歡的。”他平靜地說道。
不一會兒,雲兒聽見了潮聲,他們看不見海,海應該跟他們隔著一座山,潮聲像是在天地間回蕩。
“有海?”雲兒疑問地說,眼裏透著興奮。
釋天點點頭,當做回答。
釋天摸出指南針,打開早已準備好的地圖,帶著雲兒走向不遠處的小鎮。
陳舊的、樸素的、新鮮的、各種各樣的感覺,一絲不苟地鋪陳開來,並不會覺得雜亂突元。古舊卻不頹敗,點斜過樹梢枝頭,讓人不禁感慨時光的美好。
小鎮前的牌子上寫著清水小鎮,鎮子的街道還是上世紀五十年代的感覺,街道兩邊都是木質的屋子,偶爾有現代的建築也就是兩三層的小樓,建築間種著一叢叢的晚櫻。這個時候的蒼穹市街頭必定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但是在這個小鎮,街上卻看不到什麼人。
釋天似乎對這個小鎮很熟悉似的,在小街中穿來穿去,隻是走幾步雲兒就不見了,隻好回頭找她,有時候在燒餅店門前找到她,有時候在豆腐店門前找到她。最後時間不夠了,釋天隻好拉著她小跑。
這樣他們才能趕上中午前最後一列登山電車,登山電車就在電視台旁,軌道足足有45度角,登山的過程中發出噔噔的響聲。
軌道兩側生長著濃密的樹木,從常見的鬆毛櫸、胡桃楸、三花械到名貴的紅皮雲杉、朝鮮崖鬆和寒樓,這裏都能找到,樹叢間隙還生長著忍冬和山刺玫這種野花。這些樹木如濃雲般遮蓋在軌道上方,他們仿佛穿行在一條顏色不斷變換的隧道中,這條道純是由樹葉和花組成的。
車廂裏空蕩蕩的,隻有釋天和雲兒兩個乘客。雲兒把頭探出窗外四下眺望,滿是驚喜。
“釋天哥哥你不是天天和我住在一起的嗎?怎麼會知道這麼漂亮的地方?”雲兒好奇地問。
“我看過一部老電視劇,這是那部電視劇很有名的場景。”
“那部電視劇叫什麼名字?”
“清水愛情故事。”釋天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蒼穹市最西南的鎮是清水鎮,《清水愛情故事》的結局就是在這裏拍的,釋天太喜歡這部老劇了,所以上網各種搜清水縣的信息,最後得知是在這裏拍的,劇中的許多場景都是真的,他其實很早就想來了,隻是沒有時間。
釋天抽出一條手帕把雲兒的眼睛蒙住:“一會兒解開手帕會看見很美麗的景色。”
雲兒認真的點了點頭,把手放在釋天的手裏。
釋天也閉上眼,隻聽見咯噔咯噔的齒輪和軌道咬合的聲音。
登山電車在山頂的一處平地前停下,釋天牽著雲兒下車,拉著雲兒穿越樹林,他們走的是幾十年前礦工們進山采礦的小路,路麵用凹凸不平的石塊拚成,雲兒穿了高跟的鞋子,害怕摔倒,就把雙手搭在釋天肩上。釋天踢開那些瘋長的野草和菟絲子,走在前麵,道路盡頭有暖融融的陽光照進林子裏來。
“和網上說的一模一樣啊。”釋天說。
礦車的軌道早已鏽跡斑斑斑,枕木間生長著雜草。他們沿著軌道來到山崖邊,釋天扶著雲兒讓她登上一塊凸出懸崖的石頭。
雲兒貼著懸崖站立,筆直修長,就像一株新生不久的小樹。
他雙手按住雲兒的肩膀說:“現在可以把蒙眼布解掉了”
雲兒解開手帕,朝陽如海潮殷湧入她的視野,巨大的日輪已經觸及了海麵、數千萬噸海水在她下緩緩地蕩漾,潮水在黑色的山崖下碎成白色的水花。風吹著數萬公頃的林,正午的樹林遠看也像海,蒼紅色的大海,成千上萬的樹梢隨風搖變,組成層層疊疊的波海。小城小鎮沿著曲折的海岸線分布,釋天給雲兒一一地講那些小鎮的名字,山下方就是清水鎮,稍遠處的是龍泉鎮,鳳鳴鎮和情鎮,再遠處的釋天就叫不出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