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攸寧聽完任凱堯的話,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
許如煙醒來後,問了問醫生自己的情況。
失去腹中胎兒,並且是在自己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她的精神一下變得萎靡不振,連續很多天,茶不思飯不想。
任凱堯會抽出很多時間來陪她,但卻不能讓她開心起來。
終於,許如煙偷偷從醫院溜走,借住喬休家中修養身體。
喬休無微不至的照顧讓許如煙的身體恢複的很快,但許如煙仍然每日不肯多說話,看著嬰兒的視頻。
她那姣好的臉蒼白而無精打采,頭發也沒有打理,有的發卷直直地掛下來,有的亂七八糟地盤在她頭上。
喬休看著許如煙,不哭不鬧,精神萎靡的模樣,很是心疼,幾次想要帶她外出,都被許如煙拒絕了。
連續半個月,許如煙說的話不超過十句。
任凱堯發瘋似的,全城搜許如煙的影子,仍沒有蹤跡,無奈之下,隻好自己放了公司的假,自己全力搜索。
另一邊,楚攸寧得知許如煙的失蹤讓任凱堯如此心急,不惜關掉公司,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更早的找到許如煙,除掉這個最大的絆腳石。
傍晚。
許如煙依舊走在喬休的別墅內。
斜陽將她的影子印在地上,愈來愈暗淡,最終融於黑暗,燈火就從黑暗中陸續亮起。她在黑暗中的燈光下往回走,麵不改色,但一顆心迷漫在整個黑夜當中,不安地漂浮,仿佛要升入更加寒冷的高空。她不由得瑟縮了一下雙臂……
片刻後,許如煙走到了天橋上,望著河水嘩啦啦的流淌著,激起了心裏唯一的衝動。
活著,還有意義麼?報仇那麼遙遠,自己還賠上了一個孩子,如今,自己連喜歡的人都無法擁有……
不如死去,一了百了算了!
許如煙萌生了自殺的念頭後,將腳步慢慢移了出去。
“不要!”喬休三兩步快速上前,拉下了快掉下去的許如煙。
許如煙“哇!”的一聲痛哭了起來,這是她流產後,第一次哭泣。
喬休本想責怪,看著痛哭的許如煙,隻好蹲下去,拍打著許如煙嬌弱的肩膀。
“喬休,我沒保護好自己的爸爸,現在又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許如煙邊哭邊訴說著心裏的苦。
喬休終於知道,許如煙身上埋藏著多大的秘密,但他還是安慰,“我會幫你的,你別輕生,你要替死去的人,好好活著。”
許如煙抱著喬休,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一個月沒有許如清半點音訊,任凱堯陷入癲狂狀態,當初失去許如清的那種痛苦再次折磨著他,甚至更勝一籌。
女傭看著任凱堯一次又一次去許如煙的房間,一坐就是一整天,心裏都不是滋味。
不知不覺中,許如清已經失蹤了三個多月,任凱堯成天買醉,日夜顛倒,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這種失去心愛之人的痛苦,是他第二次承受,他恨自己,恨自己讓相同的錯誤重演。
三年一度的澳城賭王角逐大賽在即,作為上一屆賭王,總決賽的時候任凱堯必須出席。
任凱堯抱著一絲希望,希望許如煙會為了自己報仇的計劃,出現在賭王角逐大賽上,可是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
任凱堯心灰意冷,卻意誌堅定,他要親手敗給許如煙,他一定要讓許如煙享受報仇的感覺,或者說,他要堅持到讓許如煙奪走賭王的地位!
隻有他知道,許如煙為了報仇做了多少事,從什麼都不會,到現在的高度,他能做的,隻有這麼多了。
“喬休,我緊張。”角落裏,一個戴帽子的女人對喬休道。
喬休溫柔的笑了笑,“別怕,你已經很優秀了,相信自己,好麼?”
沒錯,戴帽子的女人正是麵色紅潤,精神狀態極佳的許如煙!
澳城賭王角逐大賽分為三個環節,上午初賽,下午挑初賽中奪冠的進入複賽,再從佼佼者中,挑出進入決賽了,與上任賭王進行P.K。
許如煙一路披荊斬棘,越戰越勇。
一整天時間下來,雖然身體累的筋疲力盡,但靈魂卻總算能夠上替父親報仇的高度了。
夜晚。
任凱堯平靜的坐在賭王的寶座上,等著對麵房間分出勝負與自己決賽。
“老大,聽說,贏的是個女的!”任凱堯身後的小跟班跑了進來。
任凱堯手指猛地顫動,心突然跳得很快。
真的!會是她麼!她來了麼!她終於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麵前了!
時間一分一分的流逝,任凱堯越來越坐不住了,正當他起身開門要去看看時,門被從外邊打開了!
三個月的時間,許如煙,不,叫她許如清吧,她的頭發長長了好多,也沒有濃妝豔抹,臉上洋溢著自信的光彩。過往的種種痛苦,讓許如清蛻變得更美,更奪人眼球。
任凱堯一時間看的移不開眼睛,如清,對不起。
等到他醒過神來,比賽已經準備開始了,一聲響亮的哨子聲讓兩個人相視一笑,點了點頭。
這是賭博界的規矩。
比賽持續進行,兩個人的戰績勢均力敵,你追我趕,許如清感到有些吃力,任凱堯每贏一分也是不容易。
沒過一會兒,許如清的額頭已經滲出了許多汗珠,喬休壓了壓白色的帽子,察覺到自己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