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很多感情發生的很突然,比如一見鍾情。
有時候,很多感情發生的順其自然,比如青梅竹馬。
而有的時候,許多感情的發生卻是因為初始的同情,傾聽,以致最後決心守候。
聽完洛陽的敘述,我獨自安靜了許久,他沉默的樣子讓我明白了一切,或許,其實,他在這個小城裏早就遇到過我,更甚者,或許,我們曾經擦肩而過也說不定。
或許,簡川與馥鬱的相戀初始是因為彼此的傾聽,簡川曾經那些不堪的往事,努力拚搏的苦楚,並沒有選擇與我分享,即使我願意分擔他的一切。
或許就是他本能對我的保護欲將我推離了他的世界,與他的生活徹底剝離。
所謂愛情,反而成了離別最大最強的催化劑;愛情,有時候僅僅是一種傾聽,一種分享,一種細枝末節的相濡以沫。
隻是可惜,當我明白這些的時候,那個曾占據我半個生命的人已經為別人披上了婚紗。
很多時候,人,尋找的愛情,並不是你能給予她(他)多少物質上的支持,而是,尋求一種精神上的分享。
這種感情,因為稀少而彌足珍貴。
“簡曼,對不起。”洛陽見我神色不對,低聲道歉。
我搖搖頭,站起身來,垂著雙手,邊走邊說:“覺得抱歉就把醫藥費結了吧。”
他難得沒有吱聲跟在我的身後,送我回到公寓。
大年初一的夜晚,喧囂熱鬧的街道上,三三兩兩的行人,一臉甜蜜的匆匆而過。
與街上的熱鬧不同,我的小公寓裏冷冷清清,安靜的仿佛兩個小時前的鬧劇是場夢。但地麵上已經幹涸的暗紅提醒著推門而入的我們,那些,並不是夢。
我,隻差一點,就成了第二個婷星,亦或者,當年的婷星或許是因我而死也說不定。
我有些疲累的癱坐在沙發上,彎曲著手腕抵住太陽穴揉了揉,閉著眼睛,努力放空自己。
洛陽關好門,默默的收拾著殘局,將染血的麵料丟到了垃圾桶裏,來到廚房,拿出一直放在保溫杯裏的粥坐到了我的身邊。
“這是你做的?”他打開保溫杯,粥的清香撲鼻而來。
我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點點頭,“大概都涼了。”
他取出湯匙和碗,一口一口喝的極其認真。
我瞥了他一眼,窩回沙發,不再理會。
老媽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歪在沙發上昏昏沉沉的仿佛在夢境中,紛紛擾擾的場景交替出現在我的麵前,陽光的簡川,明媚的馥鬱,腹黑的洛陽,以及婷星那厚重的劉海和婷星弟弟那雙無辜的眼眸。
有多久,我沒有夢到過以前的任何場景,那些過往的人和事,在夢裏都是一些若有若無的幻境,好像我好夢醒來,睜開眼睛,看到的還會是簡川溫柔帶笑的眼睛。
然而,當我真正睜開雙眼時,看到的卻是唇角粘著米粒的洛陽一手拿著我的手機笑的正燦爛。
轉眸見我醒來,客氣的對著話筒說:“阿姨,小曼醒了,您要不要跟她聊一會?”
我募得的張大了眼睛,顧不得起身,直接撲向了洛陽手中的手機。
卻因為用力過猛,將手機撞到了地上,雙手蹭到洛陽的臉頰,疼的隻抽冷氣。
他一手將我推離,一手撿起手機,囑咐道:“慢點。”
我穩住身子,用眼神示意他別亂說話。
他點頭表示明白,將手機輕輕的放在我的耳邊,電話那端老媽的聲音聽起來曖昧而遲緩,她說:“曼啊,你跟媽說實話,你跟那個洛陽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時間,他怎麼會在你的公寓?”
我微微側頭飄了一個眼神給他,他垂著眼不再正視我,我貼了貼手機,耐心的解釋道:“找他過來幫個忙。這麼晚打電話有什麼事?”
老媽沉吟了一下,在電話的另一端似乎是與老爸悄悄的商量了一下,才緩緩說道:“今兒你剛走,就有人來給你介紹了個男孩子,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和你爸覺得有必要提前跟你講一下。”
我沉默著,洛陽換了一隻手繼續舉著手機貼在我的耳邊,老媽歎息一聲,繼續道:“這孩子在HM總部上班……”
後麵老媽繼續說了些什麼,我並沒有聽清,HM兩個字母一直回旋在我的腦海中,仿若魔咒般揮之不去。
我頭疼的揉了揉額角,皺著眉,有些不耐,還未啟唇,電話便被洛陽拿了過去,“阿姨,小曼有些感冒,情緒不太穩定,待會給您回撥過去可以嗎?”
掛斷電話,洛陽隨手將手機丟在茶幾上,看著我滿臉的不耐,微皺了眉。
“就這麼抵觸相親?”
我張著雙手側躺在沙發上不做聲,他將我的身子扳了過來,執著的問我:“這麼抵觸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