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缺的腦袋被按入水桶中,涼水的刺激瞬間讓他昏沉的腦袋變得清醒,灌入口鼻中的水讓他激烈地咳嗽起來。
他想要把頭從水桶中抽出,卻感到背後有個人正掐著自己的脖子往水裏麵按。
“這裏是什麼地方?”
林缺感到後腦勺陣陣發疼,他突然想起自己放學之後,被人打了一悶棍。
然後他就被一個人扯著頭發將他從水桶中拎了出來。
“宗哥,弄醒了。”
宗哥?
林缺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他現在在一個被廢棄的鐵皮房子中,地上滿是融著紅繡的泥濘,地上野草叢生,蟲蠅亂舞,如同一個鬼屋一般。
這個鬼屋的一角,坐著一個正在抽煙的男人,他嘴中的煙忽明忽暗,臉上的表情也因為黑夜難以看清。
不過林缺已經從輪廓上判斷出了此人,是燕州大學的籃球校隊的隊員,韓宗!
“打啊,把他弄到這裏來不就是為了好好打一頓嗎?是吧,林缺,你被我欺負慣了,應該知道我的脾氣。”
韓宗走了過來,將煙頭摁在林缺的手麵上,狠狠一腳踹在了林缺的腦袋上。
一聲“滋啦”的響聲之後,林缺瞬間大叫了起來,繼而腦袋受到重擊,又昏了過去。
“弄醒。”韓宗將煙頭扔到地上。
林缺的腦袋再一次被塞入水桶之中,很快又醒了過來。
韓宗蹲在地上,和林缺對視說道:“知道我為什麼搞你嗎?”
林缺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剛剛的一腳踢在腦袋上,他現在整個人都有點蒙,而且手掌被煙頭燙爛的傷口也傳來陣陣疼痛。
“嚇傻了?”韓宗輕輕一笑,說道:“聽說你今天給王穎表白了,你不知道王穎已經跟著我了嗎?”
林缺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我不管你知不知道,這種事情既然發生了,我就得做一點事情。”說完,再次一腳將林缺的腦袋踩在腳下,向著泥水中踩去。
林缺的四肢被韓宗的小弟死死控製,想要反抗也無能為力。
就在此時,一個長得頗有姿色的女子走了進來。
正是兩人口中的王穎。
她看到了眼前這一幕,冷冷一笑,說道:“韓哥,別把他打死了,這種賤命可不值得以命抵命。”
聽到這樣的話,林缺心中一寒。
王穎,是他的同班,林缺一直以為這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姑娘,沒想到心腸這麼狠毒。
韓宗微微一笑,他很喜歡眼前這個女人。他抬了抬自己的腳,冷冷說道:“這種賤命,挺適合這樣用來找樂子的。”
說完,猛然向著林缺的腹部踢去。
砰!
這一腳踹在了腹部,很快劇烈的痛感就讓林缺整個人在泥水中抽搐起來。
王穎開心一笑說道:“宗哥你這一腳真是帥!”
“教訓這樣的垃圾就要用這樣的方式。”
林缺聽了,劇烈反抗起來,他的眼中滿是血絲,如同一個野獸一樣盯著韓宗和王穎。內心的恨念如同潮水一般湧起,這樣的恨念化作血盆大口一般在他內心嘶吼。
如果有可能,他要將韓宗扒皮抽筋!
這樣的恨,不是這一次的侮辱產生。
而是從林缺進入燕州大學的那一刻,就開始了。
韓宗不停挑釁、辱罵、毆打,林缺想要拚命,卻有可能學業不保,他一再忍讓,以為對方會有所收斂,沒想到現在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雖然是因王穎而起,但是自己完全不知道王穎和韓宗之間的關係!
“看什麼看?”
韓宗直接從身後抽出一根鋼棍,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向著林缺的身上砸去。
“還看是吧?看你麻痹!一起打!”
韓宗的小弟也全部拿出鋼棍,向著林缺的身上砸去。
很快,林缺就被打成了一個血人,衣服也被染成了紅色,渾身的血汙是他看起來更像一具屍體。
他動也不動蜷曲在汙水中,偶爾身子會機械式地抖動一下。
“不會死了吧?”王穎問道。
“不會,這條賤命硬的很,死不了。”韓宗說著,將棍隨手扔在地上,接著說道:“走吧,再打真死了。”
其他人也把鋼棍扔在了地上,跟著韓宗離開了。
在這個繡得不成樣子的鐵皮屋中,林缺依舊一動不動,他的雙拳緊握,牙口緊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