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序
沒有了痛苦 卻幸福不起來
蘇秀麗
給《如有愛再相逢》作序,真的,不知道如何寫起,說實話,這本書我隻看了一遍,文如其人,這句話不假。因為我對飛兒了解的多,對她的書不看便知三分,比較懂得她那些細細碎碎的感覺和某些一觸即碎的情感。飛兒說,這也許是她最後一本關於愛情的書了,這本書寫到中間的時候,她的愛情消失了。她曾以為自己不能夠活下去,其實接下來的日子連她自己都驚訝:那些愛的記憶消失的那麼快,連回憶的能力都沒有。一個人的哀痛莫過於心死。飛兒卻超然的冷靜:她說,愛一個人是自己的事情。人家不愛了,很正常。還是感謝,在我愛情的日子裏,他曾讓我愛著他。
這為序的開始吧。
同樣,我也感謝那些相信愛,用心愛過的男人和女人,讓我明白生命活過一次,愛情來過。哪怕短嶄的如盛開即滅的煙花,但隻要絢麗綻放過,隻要有一觸即失的愛情感覺,你懂得了,也就值了。最要感謝命運讓我結識飛兒,這個固執而認真的女子,她的思緒猶她名字,總是飛的很遠。
我們認識在十幾歲的時候,算算快三十年了,那時候我讀初一,她讀初二,我和她妹妹同級,我去她家借宿,那天晚上,我手裏拿著一本“作家”書刊,她眼睛亮晶晶的盯著書麵,再看向我。我點點頭,是的,長大了我要當作家!飛兒過來擁抱我,摟得我透不過氣來,她說,終於可以看到與我誌同的人了,那之後,我們成了朋友。一輩子的朋友!
飛兒很憂鬱,有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一襲長發,飄散肩頭,一飄就是三十年,她說她很難改變自己的,比如痛苦或愛情,她近乎是一直生活在這裏麵的,至少在過去的二十幾年裏。
我們的老家,是一個安靜的令人困倦的小鄉鎮,卻是那樣的溫暖。飛兒,在十幾歲遭遇車禍,紮傷左腿,在下雪的冬天,她蹲在地上,我和她妹妹一人拽她一隻手,拉她在雪地上滑行,一直到學校。飛兒從不說感謝的話,而是用不經意的表情掩飾深藏的悲傷。我們聊天,常常到深夜,飛兒心裏藏著很多秘密,腦子裏還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比如,總是夢想在一片大森林裏遇到她想遇到的人,這個人是誰,她並不知道,隻想遇到那樣一個人,那樣一個可以深刻理解她,幫她實現美麗夢想的人。
飛兒高中畢業後,開始喝酒,其實她不勝酒力,有時我陪她,她喝不到一瓶啤酒就醉了,卻是固執的一直喝,直到喝的沉迷深醉,淚流滿麵。飛兒在高中時遭遇了她的初戀,或是暗戀,她終於沒敢說出他的名字。後來她開始寫字,不停的寫字,她每篇段文字裏,幾乎都有那個人的樣子。
飛兒後來在企業上班,遇到生命裏第一個她認為是愛情的男人,卻是一個不能愛的男人。飛兒把他深藏在心裏,文字卻是固執的一次次地顯露著他,飛兒在深夜裏寫字,清晨的時候,她將一頁頁墨汁未幹的稿紙擺放在桌子上,那些憂傷的文字,令人生疼。有的時候她會寫作到淩晨,陽光透過玻璃窗斜照在她的臉上,眼中朦著點點霧氣,亦真亦幻,飛兒真像個夢娃娃,一直長不大的夢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