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寶低聲罵了一句:“滾。”他扭頭看了看對麵的生活區,臉色有些凝重:“我今天開車來的,要不一會兒在這裏等你。”
李厚說:“不用,路線我都看過了,你來了還麻煩。”
丞寶臉上表情變了變:“不識好歹的臭小子。”
李厚咧嘴:“丞寶,你回家去吧,我再等一會,”他伸出一根手指來,在丞寶麵前晃了晃,“不是我吹牛,十分鍾,就十分鍾的事兒。”
丞寶把煙屁股砸到地上,用腳使勁兒碾了碾,繼續罵:“媽的,用個個把小時,你還要不要命。”
李厚嘿嘿笑笑,拍拍丞寶肩膀。兩個人在路口分了手。
李厚從一條小路走回去,這個時候已經是十一點了,小路裏十分黑,也沒有人。他從小路裏返回小區。
金城住在三樓,爬上去特別簡單。從一樓陽台的防盜欄上登上去,二樓的防盜欄是吐出來那種,本著造福小偷或者爬牆人士的初衷設計,實在是不費吹灰之力。
李厚摸出皮手套,順著防盜欄爬上去。
李厚從陽台上跳下來,皮鞋在地毯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這就是奢侈的壞處,把地毯鋪的滿屋子都是,這就是為謀財害命之人提供了非常優渥的條件。
所以說,有錢人死的也挺快的。
窮人死的原因特多,特複雜,情殺仇殺自然死亡病死餓死上吊死等等等等,這些情況,你肯定不能總結為,因為他窮。
但是富人不一樣,富人就十分不一樣了,不管他是怎麼死的,大部分都跟錢有關係。
所以富人就是錢給造死的。
金城跟他的情婦睡在上麵,倆人各占一邊,顯然是同床異夢。
男人真奇怪,花這麼多錢,買個身體放在旁邊,其實說真的,身體不是關鍵,技術才是終結者。再漂亮的臉蛋,沒有技巧也是白搭,一次兩次可以,次數多了就沒有吸引力了。
李厚在那張床前站了站,將槍掏出來,對著金城的腦袋,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不用擔心,上了消音器,聲音不太大,但也足夠把旁邊的女人驚醒,李厚對那個女人笑了笑,手中的槍動了動,對準女人,在女人尖叫以前再次扣動扳機。
他對著床上兩具短暫抽搐後寂然不動笑了笑,這個笑說不出來是什麼意味,轉身從原路返回。當他輕鬆的走在光明的光明的人行道上時,正好是晚上十一點四十五分。他穿著鐵灰色的外套,走進一家24小時營業超市,買了一盒情趣保險套和一包三五香煙。
收銀員多看了他兩眼。
長的斯文英俊的,看不出來也很喜歡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