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莫祈言騎著電動車去藍天貴族幼兒園接鬧鬧放學。剛放好車子,突然身後傳來“嘟嘟嘟”的鳴笛聲,她抬頭望去,隻見從一輛深藍色的寶馬探出一個腦袋來,說道:“小姐,麻煩讓一下、、、、、、言言?”
“你好,亦風哥”莫祈言看著淩亦風一臉吃驚地打開車門朝自己走來,忙垂下頭讓眉前劉海蓋住臉上那些顯眼的傷口。莫祈言的體質很特殊,都已經一個月了她臉上的傷到現在都還沒有痊愈,加之膚色又白,更襯得傷痕愈加明顯。
“言言,你怎麼會在這裏,等人嗎?”自從那天學院附近短暫邂逅之後,淩亦風再也沒有見到過莫祈言。前些日子,他一有時間就在學院門口徘徊,可是卻偏偏碰不到她,忐忑之下一打聽,才知她是請了長假。淩亦風望望眼前的幼兒園再看看身邊如小學生做錯事般低垂著頭的莫祈言更覺不解,遂彎下身探去“你怎麼了言言?”
“沒、沒什麼”迎接到淩亦風投來的視線,莫祈言慌亂地退後兩步,把頭迅速轉向了一邊。
“言言?”淩亦風看著莫祈言一副急於躲避的倉皇神態,心裏隱隱感覺到了什麼,上前一步,猛地抓住莫祈言瘦弱的雙肩迫使她抬起了頭,瞬時,莫祈言眉頭紗布包裹的傷口和顴骨青紫斑駁的瘀傷赫然眼前。
“你、、、、、、他打的?”淩亦風難以置信的望著一臉傷痕的莫祈言心疼得紅了眼圈,他顫抖著手伸到她的臉前想要撫摸這些傷口,可是莫祈言卻早他一步麻利地扭開了臉。
“不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莫祈言平淡無痕地答道。
“你撒謊,明明就是那個王八蛋打的對不對?”淩亦風氣憤的吼道並把莫祈言的臉轉向自己“言言,你看著我的眼睛,你告訴我是他打的對嗎,他是不是經常這樣打你?”
“我告訴過你了亦風哥,是我自己不小心摔跤跌的,跟他沒有任何關係。”莫祈言試圖掙脫淩亦風牽製在自己臉側的雙手,可是她沒有成功。
“言言,都怪我,都怪我,如果當年我沒有放開你的手,你就不會被迫嫁給他,也不會被□□至此,我好後悔,言言我真的很心疼、、、、、、”淩亦風不理會莫祈言的左右掙紮,兀自緊緊捧著這張昔日光彩耀人、嬌俏靈動如今卻是憔悴不堪、黯淡無光的臉龐滿是痛楚地喃喃自責。
“亦風哥,一切都過去了,你永遠也不要再提了”莫祈言一用力終於成功逃開他的束縛,快速走向一旁,“我現在過得很好,你不必感到愧疚。”
“亦風,和誰說話呢?”一個年約二十五六歲、皮膚白皙、時尚幹練的女子穿著一身黑色的套裝緩緩走到淩亦風身邊,看著他痛苦隱忍的表情一時覺得莫名,隨他糾結的視線望去,一眼發現了幾步之外的莫祈言“祈言,是你嗎?”
“明揚你好,好久不見。”其實剛才透過玻璃莫祈言就已經看到了坐在副駕駛座的張明揚,可是她根本不可能一如當年那樣無所顧忌地走過去熱絡地跟她閑聊,世易時移,一切都不複從前,落魄至此的她唯有逃避。
“祈言,真的是你,太好了,真的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你,當時我在車裏模模糊糊聽到亦風喊了聲‘言言’,竟然沒有想到會是你”被突然重逢的喜悅衝擊了頭腦的張明揚自然沒有感覺到莫祈言的疏離和沉默,她踩著高跟鞋幾步走到莫祈言跟前,抓起她的兩隻胳膊激動地晃來晃去,突然發現了莫祈言臉上的淤痕,嚇得一下轉了臉色“你的臉怎麼了?你還好嗎言言?”
“嗯,我很好,隻是前些天下樓時不小心摔了一跤。”莫祈言溫婉地朝她笑笑,重複著早已說了幾十次的車軲轆話,心裏卻是愈加心酸,極度渴望閃離此地。
“哦,那你以後要小心些。”張明揚細細打量著莫祈言臉上的傷痕,半信半疑道。
“我這兩天正好來這兒出差,知道亦風在這裏,準備好好宰他一頓,他說要先過來接他侄子,我就一道跟過來了,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你,哦,不對,”張明揚說著突然停下來,把目光轉向身後的淩亦風,審視的問道“亦風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祈言也在這個城市?”
淩亦風聞言一頓,不自然的把臉轉向一邊不置可否。
“對了,明揚你現在從事什麼工作?”莫祈言擔心張明揚接下來的口無遮攔會讓淩亦風更加尷尬,於是趕緊轉移了話題。
“我呀,還能做什麼?祈言,你是知道我的理想的。”果然,一說起自己的事業,張明揚立馬變得自信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