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昏,銀輝攏燭,清風搖曳,旖旎夢境被一陣殺氣凍住。
燭火下卜尋意的臉看過去就如閻羅在世,尾隨她身後之人都感覺一股寒氣直襲而來。
“你,你們?”衣衫微敞的李虹瞠目結舌的看著突然冒出的幾人。但隻一瞬就恢複冷靜,眼中閃過寒光先發製人,“卜大人你這是想幹什麼?難不成你是東麟奸細,意圖謀害白泯國大將嗎?”這個女人,這個女人…讓她打心底生出一股寒意…“副將何在?”她大聲朝門外喊道。隻可惜她安置的人早就被陳兮傑悄無聲息的解決了。
卜尋意冷冷掃她一眼,輕吐出幾字,“你,該死。”手上銀光一閃,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李虹便已經倒在地上,雙眼不可置信的瞪得老大。她的胸口插著一枚銀色薄如葉片的尖銳飛刀。眾人閉合上驚訝微張的嘴,看著眼前場景,考慮該如何收場。
卜尋意眼尾掃著的南榮晴日乖乖的走到卜尋意身邊,“我,我,她,她…”
“你的腦子是用來幹嘛的?”卜尋意嚴肅冷厲的喝道。動作卻還算溫柔的幫南榮晴日把淩亂的衣服扯好,“羽伊去哪兒了?怎麼不在你身邊?”晴日腦子本來有點暈乎乎的,可被卜尋意一嚇三魂七魄早就精神抖擻的歸了位兒,乖乖聽訓。“我,我,我沒有…”這廂話兒沒說完,卜尋意就冷喝著打斷了,“你是南榮府邸的南榮晴日,是晴日公子,你該時時刻刻記著你的驕傲,這麼點意誌力都沒有,你還指望成何大事?”
卜尋意本也是個明理兒的人,知道並非每個人的意誌力都可以強的壓製住混了些春藥的酒,晴日隻是個普通人,一個貴公子,又沒有受過什麼訓練,自然抵抗不住,可俗話說關心則亂,卜尋意大概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的怒火好像稍微大了點。
晴日癟著嘴,忍住淚,委屈道:“我也沒說過自己想成何大事,我不過是南榮府邸的二公子,有什麼事情,前麵自然有哥哥。”
“…你。”卜尋意雙眼微眯,用力扣住他左手手腕,“看來這給你戴著也是白費,無用之人如何配它。”
南榮晴日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撲進卜尋意懷裏,“尋意,我好怕。你不知道我剛剛害怕死了,害怕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雙手摟住她的腰,不忘把手表型暗器保護好,不讓她搶走。尋意雖然第一次對他這般凶,但他卻知道她是因為關心他。
卜尋意擰著眉頭,終究是輕柔的拍了拍他的背,“沒事了。”這算是安慰吧?
事情發展到這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鬧的確實有點大了,卜尋意本無意這麼快就殺了李虹,隻是當她從密道出來,耳朵靈敏的便聽到了南榮晴日小小的掙紮反抗聲音。她大感不好的快步衝入書房,就見李虹那廝竟然好死不死的想占南榮晴日的便宜,而南榮晴日那小子雙眼迷蒙的反抗看起來到更是撩人。晴日性子純善卻不傻,怎可能由著讓人占便宜。她仔細一嗅發現空氣中飄散的淡淡酒味中還混合了些春藥的味道,一怒之下,便直接解決了李虹。這廝真她娘的不是個東西,這危及時刻倒還有這心思,怪不得當初大娘(給卜尋意他們證婚的大娘)那般神態,來到邊境她心中就想著大娘的孩子,隻可惜事務繁雜,隻能派人小心的留意著。
不過卜尋意這震怒下來,唯一的好處是讓南榮晴日受驚嚇過度生出了一身冷汗,那清淺分量的春藥便也揮發的差不多,然後又被硬塞了幾顆清心丸便也滅了心中那股莫名的躁動火兒,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匆忙趕來的陳兮傑一推開書房門便看見倒在血泊中的李虹,隻驚愣一瞬,便反應很快的閃身進入書房,把門閉合上。嚴肅道:“李虹這廝,竟然一早就起了陷害尋意的心思,寫了份汙蔑的奏折呈現給女皇,幸好被羽伊發現,這會已經帶人去追了。”這可是調虎離山之計?卜尋意腦海中生出不好之感,卻沒有向眾人提。
汙蔑卜尋意與東麟勾結,害死眾多白泯國將士。眾人一聽這話,更是雪上加霜,如今狀況不容樂觀,若奏折追上還好,若沒追上,如今李虹一死,更是顯得卜尋意殺人滅口。但眾人看卜尋意麵色,坦然從容,“兮傑,吩咐你的人馬現在把城圍起來,任何人不得出入,然後把與李虹關係最是親近的那批人都給我困了,特別是副將大人莫要讓她逃了。負責城門的和城牆上的全部換成自己人,若是有人反抗,便就殺了,其他暫時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