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朗的家在“綠茵家園”的9棟502,三室二廳的居室,他有錢,不,確切地應該說他家有錢,這套房子是父母作為結婚禮物送給他和妻子安靜的。他父母和他妹妹住在不遠處的12棟403,流行的一碗湯的距離。

十一月的林夕,陰雨連綿,在持續降溫的過程中。

“我們離婚吧!”妻子安靜對回來換衣服準備再次出去的徐明朗說。

徐明朗不敢相信地看著安靜:“你說什麼呢?”

安靜穿了一套淡黃色的棉質睡衣,結婚五年她一直生活得很有規律,一到九點就會準時洗漱,看看電視、看看書、要不就是上上網,不超過十一點就睡覺:“我們現在這樣在一起也沒有意思,還是早點散了吧。”

徐明朗挑著晚上要穿的衣服:“你發什麼神經?被梁小秋影響的吧,她那人和你不一樣,她又好強自尊心又強,再說她也比你能幹,離了盛天誠照樣能活。你不一樣,你要工作經驗沒有工作經驗,要樣貌沒樣貌,要溝通能力沒溝通能力,一個人怎麼活?我警告你別和她一起發瘋。”

安靜冷靜地說:“你外邊有人,為什麼還抓著我不放?”

徐明朗挑了件藍色的襯衫,深藍色的西裝穿上:“我沒想過要和你離婚,也不會和你離婚,以後再也不要和我提‘離婚’這兩個字。”

安靜不明白都不愛自己了,還死抓著自己幹什麼。

穿好衣服,徐明朗往外走,走到一半回過身來說:“明天天誠的弟弟要來我們家住一段時間,你準備一下。”

安靜不說什麼,看著徐明朗出門的背影,這個男人已經傷透了自己的心,“家”對徐明朗來說不過是旅館的名字,她對他已經沒有半點留戀。

手機響起,是梁小秋,安靜接起電話:“喂。”

“徐明朗在嗎?”

“出去了。”

“跟他提離婚的事了嗎?”

安靜窩在沙發裏,有時候她覺得徐明朗不在,自己更快樂更自在:“提了,他不同意。”

“我早就知道他會不同意,他和盛天誠不一樣。盛天誠是個直腸子,脾氣又燥,脾氣一上來什麼事都不會經過大腦。徐明朗這人可精得很,他不想背上拋棄妻子的惡名,再說什麼樣的人適合當老婆他心裏有數。王憶那人我見過,奸凶刻薄是個厲害人物,那張嘴油裏調蜜能和你那惡婆婆相處得好才怪。”

“那我怎麼辦?就這樣不死不活的和他一起生活?”安靜和徐明朗不是七年之癢這麼簡單,和徐明朗結婚五年,流了三次產,沒有子女是他們的死結。

“你別急,雖然徐明朗不同意離婚,可我想他媽媽是不會死心的,以前你還有懷孕的跡象,對你婆婆來說還有希望。現在你和他分居都快半年了,你婆婆遲早會急著讓她兒子和你離婚的。在這段時間你就好好謀劃一下自己的後路。”梁小秋就是安靜的軍師。

“後路?我能有什麼後路?我一點工作經驗也沒有。”安靜和徐明朗是大學同學,在大學裏就談戀愛了,大學一畢業就結的婚,一結婚就一直在家做家庭主婦,社會閱曆等於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