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我有些詫異,不自覺的就停下了腳步,看向身後的荊銜燭:“你也有過?也是打夾的絲竹聲嗎?”
“嘿,果然如此...”荊銜燭得意一笑,隨即就向我道了聲對不起,並解釋道:“我跟你聽到的東西,不一樣,那是戰火硝煙的廝殺聲,聲音很刺耳,金鐵交雜,吼聲連連,就像是親身經曆一樣。”
荊銜燭的話,讓我產生了迷茫,我並沒有怪罪他套我話的意思,而是深深被他話裏的那戰場廝殺聲給吸引住了。
我古怪看向荊銜燭:“你怎麼會聽那樣的聲音?”
荊銜燭說道:“嘿,那你又是怎麼會聽到那絲竹打夾聲呢?”
我被這麼一反問,給堵得不清,楞是半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後話也不去問了,因為荊銜燭既然提出了耳鳴這件事,自然也是想弄懂的,而現在他既不回答,反將問題丟給我,那麼理由就隻有一個了,那就是他也不知道。
而後,我們就沒有在為耳鳴這問題探討下去,可不知為何,我總有種什麼東西落在上方雀台的感覺,讓我時不時得想抬頭向上看一眼。
截昕霖因為恐高,走在我身前比較慢,所以在我抬頭之際給不小心撞上了,這或許對於別人來說沒什麼,但對這個有些精細講究的男人來說,我自然少不了被他說一通了。
隻是這時的我,心裏想的全是秦雪,也就沒有仔細去聽他說,跟著三人,就這麼渾渾噩噩地下了這扶桑樹。
大概也就在我們快要到先前夢憐所呆的地方時,下方傳來了“轟轟”的聲音和輕微地顫動,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砸在了這扶桑樹下方一樣。
“怎...怎麼回事?”截昕霖在感受到腳下顫動後,整個人恨不得抱在扶桑樹上了,慌張得轉頭看向我身後的荊銜燭,焦慮道:“我...我們會不會掉下去...摔死啊...”
張虯臾走在最前頭,聽到截昕霖的話時,不耐轉頭,一把拽住了其胳膊,就開始向前硬拉了起來。
而截昕霖這麼大一個男人,竟在這時後,撕心裂肺地叫了起來,整得本來還有挺緊張氣氛,一下就變了味。
但這並沒有荊銜燭,他雖然沒有說截昕霖,但還是白了他一眼,然後才看向我和張虯臾詢問道:“這動靜,是怎麼回事?”
要說此刻扶桑樹下頭的動靜,我肯定是沒有張虯臾了解的多,所以也就跟著荊銜燭,把頭轉向了最前麵的張虯臾。
“這...不好說啊。”張虯臾的臉上,滿是無奈,向下方的綠焰太極和旋轉光霧看了眼後,一邊拖拽著咿呀亂叫的截昕霖,一邊說道:“葛老道這陣仗,我長那麼大,也就聽長輩們在故事講過,現在的情況,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在發九州令,但有什麼東西,正在阻止他。”
“嘖,媽的,又是這神神鬼鬼的事情。”荊銜燭有些懊惱,皺眉錘了下扶桑樹:“真他娘的是邪門了,最近老撞上這些玩意。”
張虯臾聞言,也沒有去接荊銜燭的話,而是看向我指了指截昕霖道:“哎...小哥,幫個忙唄,等下還要他幫忙呢,你幫我一起,把他給抬下去吧。”
截昕霖一聽這話,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張虯臾,立刻就叫了起來:“不...我不下去了,你們別管我,我不下去了...!”而更可笑的是,這家夥,此刻竟連站都站不住了...
索性也是正好,我和張虯臾兩人,就幹脆一前一後,把這手舞足蹈的截昕霖,給強行抬了起來,向下走去。
不久後,我和夢憐還有秦雪曾呆過的那截樹杈,就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
隻是與我臨走前不同的是,那口青銅棺材已被打開了,而整個樹杈的表麵上,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一眼望去,就像是被蛀蟲咬過一樣,千瘡百孔,密密麻麻的竟多出了無數的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