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對你負責的...”我沉聲,用著最誠懇的語氣說道,但在說這話的背後,對於能不能實現這句話,其實連我自己的都不知道。
不過這時候,秦雪的臉上緩和了不少,她用力地呼出了口氣,像是想用這口氣,將所有的煩惱都吹走,接著就轉過頭看向我道:“行了,我不想跟你在糾結這些,你要是男人的話,等出去了再說,別到時黃桃兒的臉稍微一板,就心疼得摟在懷裏就是了。”
“......”
秦雪說這話,是實話,確實,正如她所說的,別說黃桃兒臉一板,就是稍微有點不舒服,我恐怕都會心疼不已。
我無奈苦笑,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麵對說出這話的秦雪,隻能竭力的爬起身子,像是要躲開這個問題一樣,走到了樹幹附近說道:“那你先休息,我自己一個人上去。”
秦雪沒有多言,應了聲後就沉默了,我回首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正在望著下方,也就沒有去多想,抓著那扶桑樹凸起的樹皮,就開始接著向上趴去。
扶桑樹的樹皮其實跟我們平時見的崖柏樹樹皮很像,到處都是凸起的樹節,加上扶桑樹巨大,樹皮勾勒也比較深,很多時候,我都可以整個人鑽進去,就像是盤旋山路一樣,匍匐向上。
前行間,磕磕碰碰的擦傷,自然是在所難免的,我想即便是極限遠動員也不例外,但爬到這個位置的時候,我必須得提一下,那就是這時候的風,越來越強了。
要知道,這是地下,地下有氣流,來自冷暖變化,有光則來自於光電霧化,但你要說有自然風,那覺得是不可能的,除非這整個地下,有著一個巨大的通風口。
說到這股風是哪來,其實不難想到,因為我越往上爬,那風就越強,受到得阻力也越大,而這對我而言,僅僅也隻是阻力,還談不上什麼困難,真正讓我在這個時候感到困難的,則是這股自上而下的下壓風,極其的刺骨,就像是九幽的冥洞吹來一樣,冷得讓我簡直快要動不了了。
眼下的我,雖說因為夢憐的原因,在內衣外頭套了一件用金色編製的戲袍,可依舊擋不住那寒風襲來,凍得直覺整個人,幾乎都麻木了。
尾隨而來的困乏,讓我感覺眼前的視野,變得有些模糊,但我知道,走到這一步,其實已經不是為了夢憐的答案,也不是葛老道的非凡道術,而是我想搞清楚,自己到底跟這些事情,在哪扯上了關係,又為什麼,這所有的麻煩事情,都會扣到我頭上來,我想,問題的答案,可能在“辛”...
或許這就是我的執念吧,猶如葛老道那樣,懷揣著一絲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念頭,我拚命的向上爬去,因為我相信,在夢憐口中的那個銅雀台上,一定存在著關於“辛”所留下的痕跡,以及那個銜燭,仰或是魕舌的事情...
要說,這人活在這世界上,其實都隻不過是行屍走肉而已,隻是因為有了不同的信念,人才會活著,想到這的我,其實也不得不感概當下的社會,其大部分人,不就是行屍走肉嗎?
每天早五晚九,雖然有著規律,卻是缺乏著精彩,猶如那一汪死水,即便是丟下去一塊石頭,強行掀起水花,也會在不久後,死寂到讓人感覺不到任何活力。
以前的我,其實就是這樣,或許沒有淩天羽的出現,這一切都不會改變,更不會有什麼黃桃兒,又或者是現在,可能,我該謝謝淩天羽吧...
銅雀台,很快就在我的眼前出現了,它是一座被建在扶桑樹樹梢附近的建築,整體是有木頭建造而成,隻是其外抱著一層層的弧形青銅花紋。
這些花紋的紋路很是清晰,一眼就能看出,這跟從上落下的那口青銅棺材相近,同樣都是蓮花,所有的蓮花集結在一起,猶如一隻孔雀開了屏一樣,自東向西,在樹梢的西麵盛開。
至於雀台的東麵則是一個額首高昂,對著天空啼鳴的鳳凰頭。
這一切,都被一層如水晶一般的冰霜所覆蓋,在扶桑樹下頭那微弱的綠焰照射下,顯得高貴而又清冷。
或許是因為看到了那雀台,這個時候的我,整個人頓時就鬆懈了下來,一股腦兒的疲憊頓時襲來,讓我在凜冽的冰風中,開始有些犯困,更讓哭笑不得的是,我的手腳竟在這個時候,失去了知覺,竟就這樣動彈不得了。
而也就是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說這是諷刺好,還是緣分。
突然間,從銅雀台那鳳凰開屏的位置,向我這麵傳來一聲呼嘯破空之音,緊接著,就聽“啪當”一聲金屬撞擊的脆響,一支漆黑的箭,帶著一條拇指來粗的鐵索,不偏不倚的,就這樣牢牢地釘在了我的身旁。
接著,一個矯健得身影,迅速躍上了那條從雀屏通向我身旁的鐵索,就這樣絲毫不畏寒風的險阻,輕而易舉的,向我這麵挪布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