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有是什麼呢?”夢憐舉起那兩張已然重合的臉皮道:“你總不能說,這隻是個巧合吧?”
“等等...”在看到夢憐舉起的臉皮時,我似乎想起了件事情:“你說的辛,他是死國人對吧?那既然是死國人,就該跟你一樣,你一定要說我是辛,那麼你覺得,我像個死國人嗎?”
“的確,按照你這話,是沒有錯...”夢憐轉首看向我道:“而且辛也確實是死國人,可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了那軒轅姬羋,最後又成了什麼呢?”
“那也說不過去...”秦雪皺眉道:“就算是辛已經變成了普通人,曆盡千年轉世了,成了安鴻,可你既然是脫離輪回的人,就應該知道,前世今生互不相隔,七魄已散,安鴻就是安鴻,而辛則還是辛。”
“我可沒說輪回...”夢憐小心將臉皮放回木箱上後,接著道:“而且誰又告訴過你,當年的辛死了?”
“你...你是說,一個普通人...”我瞞臉不可思議,結巴道:“從...從春秋活到現在?你沒搞錯吧?普通人!?“
夢憐歎了口氣:“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你們剛到這的時候,會相信死國人嗎?會相信扶桑樹嗎?”可現在呢?嗬...”
夢憐的話,沒有在繼續說下去,而是點到即止的笑了笑,給我和秦雪,留下了充分的聯想空間。
我愁眉看向秦雪,無奈笑道:“你信嗎?”
“我不信...”秦雪肯定道:“咱兩認識都多少年了,一路過來的變化,誰還不知道誰啊,你要是個活了千百年的人,能叫我摁在家裏扒臉皮?”
秦雪的否定,雖然給人一種肯定,但讓我聽了,卻總感覺像是膝蓋中了一箭,這哪是回答啊,分明就是看不起我能反抗她...
“嘖...你能不能別每次都這麼損我啊...”我尷尬的同時,心裏也鬆了口氣:“我就算再不濟,大三你發燒的時候...天上下那麼大的雪,車都不能開,醫院離學校兩公裏路,我不也給背過去了?啊...從來沒見你誇過我,就聽你損我來的了。”
“我說錯了麼?”秦雪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我說葛安鴻,你是不是覺著,現在有黃桃兒當後路了,腰杆也直了啊?”
“行了、行了...”我急忙推諉,知道在這樣說下去,自己肯定是得體無完膚了。
而這也同樣,讓一旁的夢憐忍不住笑了出來。
秦雪見狀,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你笑什麼?難道很好笑嗎?”
“唉...沒什麼...隻是覺得年輕真好,經曆得少,就不會想那麼多吧...”夢憐歎氣,看向我道:“或許是我弄錯了,也或許是你們不願意接受,但這臉皮已經拿出來了,就沒法再放回去了,就讓你們拿走好了,隻不過...嗯,葛安鴻,對吧?”
“對...怎麼了?”聽到夢憐第一次叫我名字,讓我心裏不知為何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就此接過話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有啊,千言萬語都道不盡,不過千年我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時。”夢憐笑了笑,盯著我提醒道:“你要走,我不攔你,但這死國三萬人民,都是在等辛和銜燭回來的,你現在其實是不是辛,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在死國人的眼裏,你就是它們的希望,我願意讓你走,但它們可未必會...”
說著話的夢憐,將那兩張臉皮再次遞向我後,並沒有給我和秦雪說下去的機會,而是擺手示意我們別在說了。便自顧自得再次打開了那個木箱,並從裏麵取出了一個漆黑的大壇子,可能是先前蠟盒的緣故,我們一直沒有注意吧。
夢憐在將那壇子拿出後,就從兜裏掏出了一張我極為眼熟的東西,塞進了那壇子中,接著就拋向了扶桑樹下頭,那燃著熊熊綠焰的湖水之中。
夢憐的這一舉動,非常的快,讓我都來不及反應,等到回過神時,想去阻止,已為時過晚,因為被塞進那壇子的,正是青衫的蛇符。
“你...你這是幹什麼?”我有些惱火:“那是我的東西,你憑什麼說扔就扔?”
“我隻是想幫你而已...”夢憐無奈搖頭:“真不知道,是該說你傻,還是什麼,你覺得,這世界上,真得有那麼多巧合嗎?”
世界上的確沒有那麼多巧合,如果說有的話,那就一定是刻意為之,但眼下的我,卻是不願意糾結巧合問題,而是對夢憐將青衫的蛇符丟進綠焰湖中,感到很是不滿。
“放心吧,青衫那麼相信我,我怎麼可能會還害她呢?”夢憐仿若無事一般,淡然笑了笑,便轉身打量起了那兩件戲袍,隻是沒過多久,她的目光突然就轉向了木箱腳下的那些碎蠟,發出了一聲輕咦:“嗯...這是...”
(不好意思,睡著了....剛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