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不是殍地,我說過了,這裏叫殍墟...”夢憐突然回頭,深情款款似像追憶:“殍地的話,那全是死人,但這裏其實已經沒有死人,你們現在看到的,也不過就是屍骸而已,所以這隻能叫殍墟,殍地早就已經被破了。”
聽到這話,葛老道的神情才算是有所緩和,但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四周:“難怪在這佘村生不出男娃子,原來在地下,還有一方殍地,看來秦老太婆口中的那些個佘民,來此目的,恐怕也跟這殍墟分不開關係吧?”
“是的,他們的目的,就是要將這殍墟的秘密,給挖掘出來。”秦雪皺眉道:“不過,因為這裏死國人的緣故,那些佘民跟我們先前一樣,都當它們是僵屍,所以沒敢輕舉妄動。”
“那他們怎麼沒往這來,反到是去土樓那麵了?”我好奇得同時,看向夢憐,疑惑她帶我們來這裏,又是幹什麼呢?
秦雪對於我的問題,回答得很簡單,隻是告訴我,我們先前下來的地方,正如我和衛戾他們推測的那樣,是一個鳶舌的研究工廠。至於進行這一切的人,自然就是那幫佘民了,而那個土樓裏,則應該是有著這幫佘民以前研究後,無法帶走的秘密,至於他們為什麼要去那,估計就是跟那些鳶舌研究成果有關吧。
我點點頭,示意自己差不多了解了,就轉過了頭,但卻正好對上了一臉笑意的夢憐。
“嗬...差不多到地方了,再走幾步吧。”夢憐似乎對我們剛才說得佘民並不感興趣,說完話後,就舉步轉身,向著一條由無數骸骨鋪墊成的河堤走去。
這條河提,跟陳家的湖朝砂,異常相像,此間肯定有什麼門道,踏步走上時,我問葛老道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講究。
葛老道告訴我,這裏的砂,跟上頭的不一樣,但說細了,他也不講不清楚,隻能大致跟我說,咱們眼下的這砂,就是那老王八所說的死炁龍,原因這條龍是出於殍地,但殍地已毀,所以龍也成了死龍,死龍應該是要升天的,可是上頭的那砂又正好封住了這龍,讓起死炁不散,凝結於地下,然後就有了那冰洞,但長此以往,還是會滲出許多,所以也就影響了佘村的這一方水土。
我聽完葛老道這話,差不多也能理解了這陳家地下的三層布局了,可不知是怎的,一想到這陳家地下的布局,我就想起了那三個神秘莫測的人,那就是荊銜燭、截昕霖、張虯臾。
“怎麼了?”秦雪見我失神,差點踩進一旁著火的水裏,拉了我一把道:“在想什麼呢?眼睛長腦門上了啊,這都看不見?”
那湖水上著火的原因,完全是上頭飄著一層暗紅色油脂,我不知道為什麼這紅色的油脂,能燒出綠色的火焰,但我知道,這火應該不是存在了一天兩天了,其上翻滾的熱氣,帶動著那些白骨碰撞,我相信,隻要我一但跌入到這裏頭,絕對會皮開肉綻。
“額...嘖...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想到了兩個人”我尷尬得麵對秦雪,發現她還古怪得看著我,就急忙解釋道:“哎,那兩個人,其實就是你奶奶請來荊銜燭和那截昕霖。”
“他們怎麼了?”秦雪奇怪道:“想他們幹什麼?你跟他們很熟嗎?”
“也沒多熟悉...”我有些語塞,找不到借口唐塞,就推了秦雪一把:“走吧,你不都說了麼,我時間不多了,你要是不怕背我,我到是不建議。”
秦雪聞言,似乎還想說什麼,可我在這個時候,看到走在前頭的夢憐,已經停下的下腳步,就急忙跟了上去,看了看她的前方,依舊是一馬平川的白骨河堤,不由詫異道:“怎麼了?到地方了?”
“沒...”此刻的夢憐,神色有些古怪,抬頭看了看這地下湖的洞頂:“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就感覺...心裏空牢牢的,像失去了什麼一樣...”
聽到這話,我有些詫異,不明*憐話裏的意思:“嗬,你想多了吧,你都呆在地下那麼多年了,除了這個地下,你還有什麼能失去的啊?”
“...你...嗬,說的也對...”夢憐美目流轉,一抿嘴笑道:“這是我再次見到你後,聽到的第一句,像是當年的你,所說的話...”
“額...你肯定是弄錯了...”我尷尬,不用說,這夢憐一定又是把我說成了那個辛,為了岔開話題,我指了指前方的骨堤:“要是還沒到地方的話,要不,我們接著往前走?”
不知道是為何,夢憐在進入到這裏後,整個人的氣質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都說女人都是水做的,那麼此刻用在夢憐身上,恐怕在適合不過了,行走間,那份高傲的氣質之下,透著一絲婉約輕柔的雅致,蓮步蹣跚,舉步之間,帶著淡淡哀傷,就像是這骨堤的前方,有著她不想看到的東西。
但最終,我們還是走到了這骨堤的盡頭,這跟我們在陳家所見的那個朝砂類似,隻不過陳家是一座茅屋,而這裏則是兩棵糾纏在一起的參天古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