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我詫異看向葛老道,有些不明白,這什麼樣的樹,還能屍體車上關係,當即就問道:“你沒說錯吧,這能跟樹扯上關係啊?”
“哎...我都說了,這是傳說,你一定要這麼說,我當然隻能這麼回了。”葛老道見我還在糾結這問題,就自己蹲下身扶起了衛戾,還催促我,趕緊把王聰兒給扛起來。
葛老道有些急,所以也就沒把話說全,但這時後的我,耳朵裏盡是那《貴妃醉酒》,又如何能聽得進他的話,就又去追問起來。
葛老道拗不過我,隻能無奈扛著衛戾的身子,快速跟我解釋,說那種樹的名字,叫做扶桑樹,根據《山海經·大荒東經》裏記載: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孽搖頵羝。上有扶木,柱三百裏,其葉如芥。有穀曰溫源穀。湯穀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載於烏。”
這段文字很簡單,大致說出了扶桑樹的位置和樣貌,隻不過有些誇張,特別是其柱三百裏,這豎立起來能有三百米都不錯,還三百裏呢,照那樣說的話,估計都要出大氣層了。
“扶桑樹?”
這可不是我第一次聽到這樹的名字了,我雖然沒見過這樹,但卻知道,這樹上是有火的,而且是墨綠色的,黃桃兒管那叫扶桑情火,所以在聽到葛老道一說出這詞時,我甚至有些驚呼起來。
“怎麼?”葛老道有些詫異:“你聽說過這樹?”
“對...聽過...”我點頭:“陳家原來的那個長老,就是我以前跟你們說的,那個借鬼壽的老太婆,她那次去黃家鬧事,就用出過一種墨綠色的火焰,我聽黃桃兒講,那叫扶桑情火。”
“什麼!?”葛老道瞪大了眼睛,一副吃驚的樣子看向我道:“墨綠色的火焰?你確定沒有看錯,那是墨綠色,而不是綠色?”
“確定...”我肯定道:“那火焰很詭異,感覺不到溫度,而且沒有光,甚至給人的感覺,有些陰冷,更像是會吞噬光亮...”
“這...這怎麼可能...”葛老道張了嘴巴,看向地上的怪嬰屍體:“你除了聽到絲竹和戲曲外,是不是還聽打夾樂了?”
打夾樂,就是夾子聲,鑼鼓嗩呐喪白事經常用的那種“叮叮咚咚”的樂器,至於為什麼這麼叫,我也不知道,隻是知道這叫法,來自四川一帶。
“這...這打夾聲跟絲竹也差不了多少,你要真這麼問的話...我覺得他現在這絲竹就挺哪啥,感覺就有點像打夾樂了...”
說到這,我的背脊不自覺的有些發涼,如果葛老道不提醒我的話,我恐怕都無法想到,打夾聲就是來自絲竹,但是二黃一般都跳,沒有那麼空靈和幽怨,但打夾就不一樣了。
所以按照葛老道意思來講的話,我現在耳邊聽到的戲曲,並不是那所謂絲竹伴奏,而是由演奏喪白事的打夾樂來伴奏的。
一想明白為什麼,我剛才開始就聽那絲竹聲,為何會如此哀怨後,整個人就頓時僵在原地。
葛老道見到我的表情,立刻就猜出了大概,但他還不是很確定,所以問道:“我說,你...你沒開玩笑吧?你真的聽到附近有打夾樂在伴奏唱戲?”
我相信自己此刻的臉色一定很差,打夾樂是什麼?給死人演奏的啊,葛老道和衛戾聽不見很正常,王聰兒和老王八也聽不見,說到底他們也不完全是鬼,勉強能說過去,可我一個大活人,別人不知道,我自己還能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嗎?
試問,一個活人,能聽到活人聽不到的打夾樂,卻能聽到死人能聽到的音樂和戲曲,那種感覺是什麼滋味?
我的大腦,此刻基本已經空白一片,在愣了能有十幾秒的工夫,才回過頭看向葛老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真聽到了那...那打夾樂伴奏的貴妃醉酒,能說明什麼問題麼?”
“那就說明,這附近的確有你說的扶桑樹...”
葛老道估計是怕我不明白,又解釋跟我說:
扶桑樹是由兩棵巨大的桑樹相互纏繞在一起而形成的,關於這種樹的傳說,有很多種,有說這是愛情樹的,也有說這是陰陽樹,更有甚者,說扶桑樹就是那屹立天地的建木。
當然以上的說法,都是結合了各種傳說,也沒有可以真正證實的依據,但葛老道卻是在這時候,指出了一個讓我覺得合理的說法。
那就是扶桑樹,又稱生死樹,是屹立陰陽兩界的樹,陰陽交纏,的確可以稱為陰陽樹或者愛情樹,同樣這是支撐天地樹,隻不過它支撐的並非是所謂的地與天,而是那道充滿了神秘的幽冥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