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折騰下來,到了掌燈時分蘭馨才可以有機會坐下來休息一下,坐在喜床上,蓋頭下的蘭馨悠悠的鬆了一口氣。
以為宏淵國的禮數已經夠多的了,沒想到淩峰國也同樣是個禮儀之邦絲毫不比宏淵遜色。她隻是早上臨上喜轎的時候吃了些水果,但怕會內急所以也不敢多吃。又是祭天又是祭祖到了臨近正午的時候才能在瑾兒的幫助下進了些吃食喝了些水,好在下午可以有些時間休息一下又怕弄壞了妝容而不得不正襟危坐,反倒是覺得更累人了。
瑾兒在一旁看了心疼得緊,可礙於是在別人的地盤又不太懂人家的規矩所以也不敢造次。
“天啊、、、成個親怎麼會這麼累人啊?”瑾兒坐在房間的圓桌旁,狼吞虎咽的喝著水喊著累。
“瑾兒,有點規矩。”雖然蘭馨知道瑾兒這一天跟在她身邊忙前忙後的照顧她一定也是累壞了,可心疼的同時又怕一向率真的有些過頭的瑾兒觸了人家什麼禁忌。畢竟,這不是什麼一般的日子,起碼對希望兩國友好結盟的人來說是這樣的。
“沒關係的公主,房間裏隻有我們兩個。”瑾兒也給主子倒了杯水遞到了蘭馨的手上“喝點水吧,您一定餓壞了吧?”
“還好。”蘭馨已經累得不太感覺到餓了,口倒是渴的厲害接過了瑾兒遞來的水移到蓋頭下的嘴邊一飲而盡。
“嗨、、、”舒服的歎了口氣,有時候隻是一杯水也是可以讓人滿足的。
“真是不公平,同樣是累了一天人家現在是有吃有喝了我們就要在這裏餓肚子!公主,桌子上有些糕點和幹果您要不要吃啊?”瑾兒抱怨了幾句,也隻能認命的啃啃糕點。
蘭馨搖了搖頭,雖然一整天也沒有吃什麼可卻沒有一點饑餓感。人靜下來以後腦子就會想事情,走到現在這一步好像作為她的使命她已經完成了,接下來無論自己的丈夫會怎樣看待自己她都要無條件接受。她有想過如果淩峰國的皇帝隻是表麵上不在乎實際上卻介意的要命而將她打入冷宮,最好是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直接把她丟到一邊,那樣的話就再好不過了。起碼她不會失去自己堅持的東西,名譽對她來說是存在給別人看的,至於自由、、、她從來都沒有過又何談失去。即便那是她窮盡一生都可望而不可及的。她所擁有而也是別人奪不去的,也就剩下這顆向往自由的心了。
不過自從她平靜的生活被打破以後,似乎不管事情怎樣發展都是她所不能控製和意料的。就如同她在新房裏等了足足一個時辰仍不見新郎蹤影快要睡著的時候,該來的人沒來而最最不合時宜在這時出現的人倒是出現了。
叩叩叩、、、幾聲敲門聲驚醒了房裏疲倦的打著盹兒的兩人。
坐在桌子旁支著腦袋的瑾兒被驚得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會不會是新郎啊、、公主、、怎麼辦怎麼辦?”
蘭馨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擾弄得有些慌亂,不過很快就鎮定了下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即使再怎麼忐忑也是要自己去麵對的。
“瑾兒別慌,去開門。”蘭馨雙手緊緊交握在膝蓋上試圖給自己力量,吩咐著瑾兒不要失禮。
“哦、、、、”瑾兒經主子提醒才想起來把新郎關在門外確實不應該,況且那可不是一般的新郎啊!
正在想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蘭馨,隻聽到了開門聲和關門聲就再也沒了聲響。蘭馨覺得奇怪但又不敢妄動,直到一雙蹬著藏藍色的布靴出現在她遮在蓋頭下的視線裏的時候蘭馨才知道那人已經離自己這麼近了。
奇怪!再怎麼樣瑾兒也應該出個聲啊,瑾兒雖大大咧咧的可該有的禮數她還是知道的啊!
來人停足在蘭馨麵前便沒再動作,房間裏彌漫著一種讓人莫名緊張的死寂。
不安的感覺充斥著蘭馨的心,說不出什麼地方不對勁。
難道.........他不是淩峰皇帝?
沒錯!應該不是,她有看到過跟她拜天祭祖的人腳上穿著的是滾著銀邊的白色布靴。眼前這人穿的卻是藏藍色的,而且如果真的是淩峰皇帝不可能連通報都沒有就一個人無聲無息的來到了新房。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