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沉悶,配著薄涼妖扈的弦月,總給人帶來一種窒息的風,錦人走在前麵,白色的衣袂優雅唯美,身後的侍女低垂著眼,平穩中帶著一絲狡黠,使得整張臉散發出異樣的魅力。

唐府正殿,恢弘倨傲,燈籠漫天,紅月一片。

一張長長的黑犀牛角的桌一直延伸到殿外,每隔一段恰當的距離便放置一張軟臥,正前方的軟臥鋪著暖融融的裘毛,正上方團簇著一些白兔的軟毛,極致奢華。

桌麵上擺著許多茶碗茶杯,全都是清一色的青瓷花的,皆通透而杯身圓潤光滑如水,碗裏盛著一些豐沛的肉粥,散碎的肉末配著一點點切碎的枸杞和紅棗,顯得十分誘人,香味兒沿著碗沿蜿蜒而上。

而茶杯裏都沒有倒茶,客人根據自己的喜好選擇茶品,一旁而配有一個酒杯,三足三鼎,九龍玉杯,龍眼碧綠,通體緋紅,而茶杯裏則在最底麵放了些矢車菊和白蓮,還有些紅花生,十分奢侈。

桌麵上還配有普通人一輩子也用不起的絲綢紙巾,但這也隻是單單用來擦拭飯後的汙漬的,絲綢也用的是上等的雪狐毛,摸起來質地柔軟舒適。

每一個軟臥後麵總跟著一個侍女,侍女的麵貌也較之平常人高出幾分,俏麗清秀嫵媚淡然的,應有盡有,手中端著一杯漱口的茶和濕巾,麵色嚴謹,眸子沉默,仿佛對這種雍容的餐點習慣了的樣子。

錦人走了進來,望著在一旁焦急張望的唐助,輕輕的笑了“唐助,我在這兒!”唐助一聽那如雪夜顏美的聲音,驚喜的回頭望。

男子白衣勝雪,眸子如水墨,長眉婉約,整個人如一塊上古古玉般剔透,白皙略略沁出幾絲青色,卻使得她的麵貌又好似細細雕琢了一番。

唐助幾日不見,越發俊美,眸如寒星,麵如美玉,一笑,皎如明月“錦人公子,謝謝你,救治了家父,”“你這父親真是年青的過了頭呢?”錦人一陣苦笑,這兩人看上去年紀也差不多麼!

“我是父親很早時候領回來的,那是我見他也沒有幾歲,但風華乍現,早已是京都閨房小姐的夢中情人了。”錦人狐疑的望著唐助信誓旦旦的樣子,這也太扯了點吧,這父親和孩子像兄弟和哥們。

突然,從正殿的一側走出一個風姿傲視的男子。

他優雅秀美,三千青絲懶懶的被一根白玉簪子束著,幾縷碎發搭在光潔如玉的額前,眸子蕩蕩的掃過來,清灩絕世,白玉裘衫整潔的配出他挺拔如鬆的背脊,脖子上戴著一條白蓮項鏈,白蓮花瓣裏鑲著一顆寶石,卓爾不凡,長靴覆地,清雅的摩挲著地麵,手腕上綁著玄玉的護腕,護腕的邊緣上還縫著一邊金絲,使得整個人清颯生姿,為惑野野。

錦人長眉一條,微笑瞬間綻開“唐老爺請上座!”說罷,拂袖退到一旁,誰知那絕美男子緩緩的走了過來,潔白的手從那幼滑如水般的袖沿伸了出來,三指與兩指柔軟的錯來,臉頰的一側有一個淺淺的酒窩“錦人直呼我的姓名就好了,瑉嚴,是我的名字,坐在這兒吧!”

說罷,瑉嚴將錦人領到上座旁的一個座位上,等到錦人坐下,瑉嚴才緩緩坐到上座,輕輕揮了下那雲飛龍嘯般的袖子“眾位就座吧!”說罷,唐助迫不及待的坐到了錦人身邊的位置,而那問情則一臉幽怨的望著得意洋洋的唐助,坐到倒數第三的位置上黯然神傷。

“唐助,偌大的唐府就沒有桃花娘子麼?”席間,眾人正聊的熱火朝天,錦人突然淡淡的開口了,好像在問唐助,又好像在問瑉嚴,瑉嚴微微一愣,如青玉般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笑意,隨即清了清喉嚨“來人,給錦人公子去上好的桃花娘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