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皚重又吩咐小二多燒桶熱水上來,也不顧大堂內幾人目瞪口呆的眼神,渾身濕透的兩人就這樣匆匆上了樓。
自己房內的熱水應是小二在自己走後開始燒的,也沒冷多少。慕皚試了試水溫,還偏燙一些,心道這般正好。
她不再猶豫,即刻動手把濕透的衣衫從凡兒身上褪下來。
一個念頭毫無征兆地砸中了她。
這樣不好。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哪位姑娘家的果體,雖說兩人都是女子,看看也無妨。
但這正是問題所在。
慕皚思前想後的猶豫不前,隨即她一掌拍向自己,果真清醒了三四分。
慕皚想著自己盡量不去看便是。衣衫逐漸剝落的時候,她忍住將頭偏了過去,一件又一件,隨後是褻衣褻褲。
月牙般潔白的皮膚暴露在外,泛著晶瑩的光澤,慕皚隨即臉一紅,但怕再次著涼,忙將她打橫抱起來,輕輕放進浴桶中。
最後是貼身裏衣,慕皚繞到女子身後,手指繞上那精致小巧的結,輕輕一抽,月白色抹胸便順利地褪了下來。
柳亦凡如初生的嬰兒般,毫無保留的與慕皚麵對著麵,雖然中間隔了層屏障。
慕皚連大氣也不敢出,明明想著不往那處看,可雙眼好似不聽使喚的,在女子露出水麵的那部分不住瞟著。
她身上衣衫還是全濕的狀態,緊緊地貼在身上,說不出來的難受,但更莫名的是,沒凝真氣,卻有熱度自然而然的從體內散發出來,難以忍受的躁動。
慕皚趁著這檔子功夫,向樓下小二要了些驅寒的藥物,便又馬不停蹄地跑進房裏守著柳亦凡。
她掐準時間算著,過了會水溫該變得涼了,忙走去拿過搭在浴桶邊緣的麵巾,細細擦著。可水下的部分,慕皚想也不敢想,索性在榻上鋪了層衣裳,撈過女子的身體,將她裹了起來。
慕皚一個人動作,生澀又小心,可柳亦凡一動不動的,像是睡著般,她忙完這邊,看著好不容易幹了,那邊柳亦凡的腿露在外麵,還濕嗒嗒的。
慕皚:“。。。。。。”
冬天的某個夜晚,孤女寡女共處一室。一個暈著,另一個忙得滿頭大汗。
天可憐見,柳亦凡終是幽幽醒轉了過來,暴露在外頭的肌膚布滿密密的涼意,身上不知包著什麼東西,沒有幹透,就這樣貼在肌膚上。
她緩緩睜開眼,一張不知所措的臉先映入眼簾,看到她醒轉,轉而化為擔憂的神色。
柳亦凡的臉上有著不尋常的潮紅,她頭暈暈沉沉的,在看到眼前人貼過來的手掌時,忍不住湊了近。
慕皚心道不好,凡兒果真著了涼,探溫度應該發燒了。她先將柳亦凡的雙腿拿被子裹了,忙轉過身出了去。
小二還在下麵煎著藥,半個時辰後去拿,她去看了眼柳亦凡,後者半睜半眯著眼,很是乖巧的窩在床裏。
慕皚於是先去洗了個澡,順道將衣裳換了。
她端著先前熬好的驅寒藥,將女子的頭微微托起靠在自己懷中,然後幫她吹涼,一口一口地喂著。
做完這些,慕皚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想著先下去看看藥是否煎好。一轉身,衣擺卻被拽了住,慕皚回頭,和柳亦凡的眸子正對上。
後者小心翼翼的望著她,約摸半晌,她努力的支起身體想坐起來,慕皚忙去扶她,柳亦凡卻堅持用雙手撐起,而後半倚在榻前。
慕皚沒說話,就這樣看著她。
柳亦凡先開了口,弱道:“慕。我有些話想了好久要與你說,因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怎麼想的,現在講清楚,也比我胡思亂想的好。”
她望了慕皚一眼,低下頭去看著被衾,有絲虛弱道:“我在之前和你說過的,我喜歡你。也許你認為我是開玩笑,但並不是這樣。你帶給我的感覺,和其他人都不一樣。。。。我可能是唐突了點,還沒說一聲就來找你,害得你手受傷。所以這幾天,我也感覺到了,你總是躲著我。”
她吸了吸鼻子,有點委屈地繼續:“我想你也許是討厭我或是不想見到我,可是我心裏還存了絲僥幸,可能不是這樣的。所以現在,我隻想聽你一句,就一句,若是真的那樣,我也不厚臉皮地纏著你,我會馬上就走。。。”
柳亦凡右手捏著被子,左手捏著右手相互繞著,等著慕皚的回答。
窗外雨點拍擊著窗欞,滴滴答答,隨著時間一起,在漫長無果的等待中凋成枯萎的殘朵。
飽滿的淚珠似承受不住重力般的,滑過纖長的睫毛簌簌而落。
柳亦凡哽咽著開口:“那。。。好,我知道了,慕。”
但,意外的沒有聽見它滴落的啪嗒聲,一隻修長的手攤開,指尖接住朝露,緩緩摩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