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深穀滿眼的翠色猶如一道屏障將外界的一切隔了開來,潺潺的流水夾雜著朵朵桃瓣不知流向何處就如人生一般沒有目的沒有終點。
在空穀的深處猶如白練的瀑布順著崖壁傾瀉而下濺起一潭湖水,這時潺潺的溪流也漸漸的彙進那潭湖水中仿佛迷失路途的遊客在一瞬間找到了自己的落腳點。在岸邊的一塊大石頭上,一襲白衣如百合花般清雅淡然,似墨的長發用簪子鬆鬆的束著,高雅讓人不敢近身。
“少爺,少爺!老爺叫您回去呢!”呼喊聲由遠及近驚得鳥雀展翅高飛,穀中的幽靜在一瞬間被打亂。蕭塵月眉頭微微皺起表現出她此時極大的不滿。
“哦。。。知道什麼事嗎?”男子起身一臉的淡然。
“沒有……不過……”書童看了一眼自家主子便微微低頭盡量調整好自己的呼吸。
“說!”蕭塵月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身邊的書童越過他徑直的往穀外走去,微微清風帶動衣袂飄飛襯得她清高孤傲。
“老爺在書房不知為何大發脾氣管家一想如今也隻有您製的得住,所以……”書童看著主子麵無表情的俊臉心裏更是忐忑。
“知道了,我隨後就回。”蕭塵月回過頭看著那條白練一般的瀑布一臉的凝思。書童看著主子沒有走的意思隻好行了禮轉身超穀外跑了去,天知道,這主比老爺還難應付!
“原來有些環境還是可以改變人的,就如……古……代!”蕭塵月一臉的平靜隻有那略帶嘲諷的眼神泄露了她的真實想法。天知道兩年前發生了什麼事,一絲千年後的遊魂此時正支配著千年前的軀體,任誰聽了都會毛骨悚然何況她自己!兩年的經曆磨掉了她對未來的憧憬,磨掉了千年前的天真,有的隻剩下骨子裏的高傲和隱忍!現在的她就像一朵寒梅,雖清香雅致但骨中的寒冷孤寂卻讓人不敢近身。
“寒梅清傲雪,翠竹勁東風!”輕輕吟了一句便轉身朝小徑走去,而她的終點卻不是那穀的出口仿佛遠遠地沒有盡頭!隻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隨著腳下步子微動漸漸的耳邊便聽不到那潺潺流水與瀑布的叮咚聲而她便毫不猶豫的不再回頭,好像下了什麼決心似的堅定而又決絕。
鎮國公府占地頗廣,蕭塵月遠遠地就看見門前威武的石獅不由得眯了眯眼,說實話她很是討厭富貴人家更別說這鎮國公府宅了。空有其表華而不實!
“小……少爺,老爺在書房好像心情不是很好……你要小心啊。”童兒一臉的擔憂。
“放心,你先回去。”蕭塵月微微揚了揚嘴角輕輕說道。
“是!”童兒俯下身行了禮又擔心的看了她一眼才轉身朝塵霜軒走去,看著童兒走遠蕭塵月馬上收了笑容仿佛剛剛的一抹燦笑隻不過是水中花鏡中月一般飄渺。
書房得名靜爽齋設在府中的霜瓏湖上,繞過一處回廊便見鵝卵石鋪的羊腸小徑,小徑的盡頭連著一處九曲石橋。書齋四周用淡藍色輕紗隔著,偶爾還有一絲絲檀香隨風散出雜著周圍的蓮香煞是好聞,蕭溶月看著景色不由的心情大好嘴角也掛著淡淡的笑容。要說這府上還有什麼值得她喜歡的話那就是這書齋了,其實說實話那個爹對她也很好的隻是古板了一點,太教條了一點其他可以說是模範好父親。
“月兒?”滄桑低啞的聲音從飛揚的藍紗的空隙中飄了出來拉回了蕭塵月的點點思緒。
“是,爹!你找我?”蕭塵月無聲的歎了口氣抬步輕挑紗簾走了進去。
書齋裏,簡單的擺設配著飄渺的雨過晴天的輕紗是那樣的和諧,安謐。蕭遠山剛毅的臉龐在此時顯得萬般柔和,蕭塵月麵色平和淡淡的看著眼前那個馳騁沙場的鎮國公。
“爹,你找我有事?”蕭塵月找了一個靠外的地方安然的坐了下來。
“明日君家在含香園宴請各家子弟,而你也在其中,為父不擔心月兒的才藝,為父隻擔心君家這次宴請怕沒安什麼好心。”蕭遠山一欄的擔憂。
“月兒明白請父親放心。”蕭塵月表情依舊淡淡看不出她此刻在想些什麼。
碧空晴陽,聲聲鳥叫悅耳動聽,惠風和暢潺潺溪流,好一幅風景圖。蕭塵月一身黑色武士服襯得肌膚更加白皙,長長的發絲用同色的絲帶高高的束著,身上散發出冷傲的光芒就連驕陽恐怕都得避之鋒芒。
“少爺不去含香園了嗎?”童兒一襲男裝規規矩矩的站在蕭塵月的身邊怯怯的問。
“不急在一時!”蕭塵月抬頭望著天上的雲朵出神仿佛滿天的雲朵都成了她的思緒在那一刻填了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