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都不是啥勤快的人,偷奸耍滑都是一把手,幹起正事來,百做百不成的。
而且吧,兩個人的婆婆慕貞都是曉得的。宋氏慕貞鬥爭了那麼久,絕對是了解的。田地的娘雖說沒接觸過,但是在平窯村,那也是家喻戶曉的人物。
別看這兩人平時在外人麵前囂張,在屋裏,絕對都是被婆婆拿捏的主。雖然不曉得這兩人上坡做活,有沒有他們男人的意思,但是老婆子這麼安排的時候,他們的相公絕對是沒有異議的。
原因無他啊,要是媳婦不做,自己就得多做些,他們會阻攔嗎?
很顯然,慕貞在察言觀色這方麵,絕對是有天賦的,隻是被她隨便說說而已,在這兩人的心裏,那心思可是轉了好幾轉的。
看著眼前慕貞的穿著打扮,兩個人無疑是自行慚愧的。
瞧瞧人家,打從分家之後,穿的雖然不是啥綾羅綢緞,吃的也不是啥山珍海味,但是人長得是越來越水靈了
一身水紅的裙子,和自己比起來,料子一樣的,做工一樣的,但是穿在人家身上就是好看。
看看自己,甘蔗的霜糊的滿身都是,做飯的油煙,白一塊黑一塊的。衣貴潔,不貴華,這確實沒得可比性,咋比咋像個討米的(就是乞丐)。
再看看人家的手,白皙圓潤,不說糙不糙了,說不定連繭子都沒得。人家雖說比自己小那麼一兩歲,但是這手,她們都不好意思的在慕貞的麵前拿出來了。
皮糙肉厚都是輕的,枯黃枯黃的,手板心由於長期做飯幹活,夏天還好,一到冬天了,炸的全是裂子,莫說自家男人了,就是摸在自己的身上,她們都嫌糙的慌。
雖說被慕貞戳中了痛點,但是她們是不可能當著慕貞的麵承認的,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桂花不著痕跡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悄悄的把雙手別到背後,梗著脖子道:“咋了,那個媳婦不上坡做活?你莫當哪個都像你一樣,好吃懶做的。就算我們男人不心疼我們,不把我們當女人看又咋滴?好歹我們能和我們男人過一輩子,你男人呢?天天躺在床上,啥也做不了,就算他把你當寶貝金子又咋的?指不定哪天就死了。這種沒得用的男人,我寧願不要。”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徐大夫見天的挎著藥箱上去,村裏人肯定大部分都曉得了。
桂花這話說的就有些刺心了,同樣,也踩到了慕貞的痛點。
但慕貞還是繼續保持著笑臉,一步一步的朝著桂花走去。
桂花看慕貞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正準備再說幾句難聽的,看她還笑不笑的出來時,“啪--”的一聲,慕貞的巴掌已經落在她的臉上了。
明豔的小臉陡然變的冷酷起來,惡狠狠的瞪著桂花,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得不到自己的男人疼愛,就想詛咒我?詛咒我相公死?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我相公不僅不會死,還會比你們活的更長,我們一家一定會比你們過的好,總有一天,我慕貞要站在你桂花的頭頂上,站在你仰望不到的高度,你詛咒我?那我也詛咒你,我詛咒你的兒子給我的兒子提鞋都不配,我詛咒你們家會是這平窯村最落魄的,不信,我們走著瞧,看誰的詛咒會實現。”
慕貞是真的怒了,墨效才的病,或者是墨效才隻有那一年半載的時光,是她最不願意麵對的,偏偏這女人是專門詛咒墨效才。
慕貞不敢想,要是她沒有找到那位苗疆的王子,要是談然一直不出現,要是墨效才真的堅持不了那麼久,那麼,她以後的日子會是什麼樣的?
死是肯定不會的,因為有逸清在,如果沒有她護著,兒子怎麼長大呢,但是一定是生不如死的。
如果墨效才真的就這麼死了,這輩子,不,是生生世世,慕貞都不願意再相信愛情了。
被愛,被寵,墨效才對她的好,在細水長流的日子中,已經讓她上了癮,比罌粟還要讓人癡迷,如果老天真的要在讓她深愛至深的時候失去這一切,那麼她再也不會沉迷與這種美好了。
因為沾上後再失去,那種深入骨髓的疼是她不敢想,也無法麵對的。
桂花和李氏一向都不是怕事的主,現在被慕貞一巴掌煽出了血,兩人怎麼可能就這麼忍氣吞聲?
就在兩人打算動手的時候,慕貞時候早就知道她們的心思,凜冽的眼神死死的盯著二人,道:“我慕貞今天把話放在這裏,你們今天要是敢動我一下,來日,我定十倍奉還回來。我好歹認了一個幹爹,我到想看看,我那縣官的哥哥權力大不大,毆打朝廷命官的親人,我看你們有幾個腦袋賠的。”
或許是慕貞那如野獸搬凶悍的眼神震懾了她們,也許是慕貞的話起了作用,反正在慕貞抬腳離開後,兩人很久都沒有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