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江南的四月天,林濤坐船路過一個小島,遠看島上有一片樹林,林中有開著一大片石榴花,遠遠地看去,青山綠水中竟然有一種不俗的好看,性致之下就跳下船頭。
林中綠意環繞,在這個多水的江南是常見的,隻是見慣了小橋流水,花木精致的規矩,於這綠水之中隨意的幾點緋紅卻別有有一番風情的。
石榴的花型不是很好看,也沒有特殊的香味,並不受世人捧愛,型不似梅花高潔,貌也沒有梨花的純白,連菊花的肆意也沾不上半點,更不用說別的了。它隻是靜靜的開著靜靜的落下,沒人為她駐足,沒人會去留意她的美好。
這是一個小島,遠離街市民居,安靜恬然,連日奔波,竟能找到這樣一個好地方歇息一下,不可以說是有一種愜意。
走向林中深處,石榴花越來越密,像是一個熱情的少女,在林濤的眼前多情盛放。
正在林濤沉醉在綠意花海中漸漸忘己時,林濤身後忽起一記響哨,在靜謐的林中格外的突兀,猛的把林濤從舒逸中驚醒,轉過身後連著退後三步,才看到樹上不知道何時已經坐了一個少年,正自得意非凡的看著林濤。
雖然是一個少年,林濤也沒有放鬆心神,卻是這個少年一臉的悠然,嘴邊還噙著滿滿的笑意,看著林濤的眼神都是促偕。隻是一個人就嚇成這樣了。
“你是誰,陌生人?怎麼到這來了?”少年看者林濤笑意盈盈,仿佛是這片石榴林的主人,在審閱外來的客人。又仿佛是認識很久的朋友在玩笑,林濤被少年的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看的出少年好像並沒有什麼惡意。觀察了一下周圍似乎沒有旁人,才略略的放鬆心神,“你又是誰?”林濤看著少年一臉稚氣有一絲挪揄,這片石榴林這麼偏看起來才不像是有主的。“為什麼會在這裏。”林濤仰著頭笑著望著樹丫上的少年,坐在團花之中,眼神清澈。
在聽了林濤的反問後,似是毫不在乎,輕輕的從枝椏上跳了下來,身法甚是輕捷,像是雲雀一般,縱是這樣還是帶動樹上的石榴花簌簌的落下,那少年站在樹下,花落紛飛,仿佛是天外的人物。
“我叫朱七七,你可以叫我七七。”少年落地後就直接站在林濤的麵前,說話時的眼神專注的注視著林濤,沒有絲毫的躲閃。
林濤沒想到對方這麼爽快就告訴自己身份,這個時候他才有機會仔細的打量這個少年,雖然穿著是有些破落,約莫也隻有十五六歲的樣子,但是身材倒是很纖細,皮膚的細白如同羊脂一般,眉目頗為傳情,特別是一雙眼睛,如同一剪秋水,帶著三分皎潔,又有兩分笑意,隻是大致的看了一下,林濤就判定,這個少年若是個女子,一定清麗不可方物。
“哎,我已經說了我的名字了,你呢?你叫什麼?”少年湊到林濤的臉前,身上有淡淡的花香,言語之中滿是活潑,似乎在她看來自己已經告訴對方自己的姓名,這個男人理應是要告訴他的,看著林濤似乎有所遲疑,少年腦袋歪在一邊,“你不說,是不是你的名字就叫哎啊,那我以後就你叫哎了。”
少年自然知道這個男子不可能叫哎隻是隨口調笑一下,林濤看出來這個少年不過是個孩子,然而剛剛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自己的身後,這份功力不可小覷,所以他並不想輕易的告訴別人他的身份,他這次來江南是有目的的,對於這個來曆不明的少年還是小心為妙。
心裏這樣想了,臉上就不置可否了,七七心裏滿是好奇,她是真的想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她一個人在這片石榴林中已經呆了三年了,還是第一次有人到這個淺灘上來,她剛剛坐在樹丫上睡覺,看見有人走過來。跳到他眼前七七發現,真是一個好看的男人啊,一身白衣,連頭上的方巾都是白的,眉目溫潤,唇齒皓白,隻是姓名他不願意說。
正在靜默間,林中竟然一陣異動,不一會小島竟然出現了一批黑衣人,七七驚疑間,林濤已經拽過她,掩住她的嘴,製住了穴道,抱著她,一個縱身起落間,已經是八丈外了,三步便穿上了一棵二十尺的樹上,這一手輕功迅捷如魚,若不是很熟悉林濤的人隻怕是不敢相信這會是林濤。
隻是樹上空間狹小,林濤和七七不得不貼身而處,本來並沒什麼,隻是方才抱著七七急退時,觸到她胸前一片柔軟,才發現七七竟會是個女子,這會兒真是尷尬非常,隻是事出突然,兩人在樹上不能做聲息,也不能做半分異動,怕驚了來的人。為了減小壓力,林濤抱著七七隻能平躺在樹上,盡量讓樹枝受力均勻,本來林濤想著把手放在七七身上,隻是這樣就會觸碰到七七的胸,又不能隨意翻身怕會碾斷樹枝,隻能是抱著她了,七七苦於穴道被製隻能任由林濤如此,心中又是氣惱又是羞怯,臉色酡紅。
林濤也是有口難言,隻有伏在七七耳邊小聲耳語,“事出突然無意冒犯,請七七姑娘見諒。”唇齒間的熱氣讓七七一陣暈眩,又不能言語,七七氣苦,沒想到生的如此好看竟會是一個登徒浪子,樹下的人隻是來找他的,和她又沒有關係,幹嘛要帶上她。要是沒有束縛,七七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隻是一會兒的功夫樹下聚起了好多人,全是清一色的黑衣打扮,看他們的步法皆是好手,要是論武功,林濤下去未必就拚不過這些人,隻是大事未成,自己會武功的事情一定不可泄露。
這次為了聯絡江南的百官豪紳,才會自己親自走這一趟竟然還是暴露了。想到這裏林濤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要是因為這樣自己死了倒是沒什麼,隻是孤獨洪這個老匹夫一定不會放過自己整個家族的。想到這裏抱著七七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給我仔細的搜,一旦搜到...”其中一個首領摸樣的黑衣人用手在頸間做了一個抹喉的動作。他們是得到了準確的消息,知道林濤一定在這個島上,隻要能殺了林濤主公的大業就有望了。他們自然能得到豐厚的報答,雖然這樣是很危險的,可是自古富貴險中求。隻要成了就可以一步登天了。
所幸是江南四月天,樹木已經很是茂盛了,林濤他們藏身的地方又比較高,再加上很少有人知道林濤還有一身的武功,這些黑衣人也沒想著上麵去找,看樣子一定是奔著自己來的,這個小島上就自己和這個乞丐裝扮的少女,再無旁人,來人這般的想置人於死地,十之八九是孤獨洪派來的人,隻是這次自己已經加倍小心了。怎麼就會泄了蹤跡?林濤思慮百轉,隻有暗求這次天佑了。
天眼見就要黑了,這群黑衣人還是不肯罷休,仍然四處搜尋,林濤七七隻好繼續躲在樹上,整整三個時辰,期間七七的穴道雖然已經解了,隻是三個時辰,七七也看出來林濤確實是沒有輕薄自己的意思。再加上處險境,也就不出聲了。
聽的出樹下的那些人竟然有置林濤於死地的想法。果然乖多了,反正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了,說不定這群人喪心病狂了,抓到他們連她一塊殺了呢?反正不說也沒有人知道。七七這會兒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隻是等著等著,七七就有些支持不住了,又困又餓,才一會竟然睡了過去,林濤真是服了這個丫頭了。這樣也能睡著。而且睡的跟死豬似地。
她整個人被林濤壓在身下,睡的靜靜的,睫毛一閃一閃的,挺翹的小鼻子下麵,唇瓣紅潤緊致想梳頭的蜜桃散發著致命的甜香,雖然七七穿著寬大破舊的乞丐服可是林濤都抱了一下午了,自然能感受到七七錯落有致的身資,而且上樹時七七的乞丐帽也被掛住了,雲一樣的頭發落下足以垂倒腰間,這會兒竟然落上幾朵石榴花,美豔之至,雖然林濤不是好色之人可是此景此景,麵對這樣一個絕色的尤物,還是耐不住的燥熱,恨不能吃了眼前的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