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遺楓葉嶺12(2 / 3)

傍晚時分,鳥鳴聲又響了起來。一直到伴著她入睡。從此以後,每天清晨鳥鳴聲把她喚醒,每天晚上鳥鳴聲伴她進入夢鄉,別提有多愜意了。

這天上午,大夫又給杜玲做了檢查,她的病情大有好轉,再住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大夫一走,她竟哼起歌來。就在這時,走廊裏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不知出了什麼事。過了一會,李青回來了,她一問,原來是杜玲的學生王友的胳膊骨折了,杜玲問是怎麼摔傷的,李青吞吞吐吐的說,是今天早晨上山捉鳥摔的。

等王友做完手術,杜玲讓李青領著來看王友,師生一問一答,杜玲才知道王友是因為自己喜歡聽鳥鳴,星期日上山捉鳥摔傷的。王友說,“老師,我太笨,學什麼也學不成。”說完哭了。

李青怕王友的情緒影響杜玲,急忙把她拉走了。杜玲躺在床上,突然對李青說:“李老師,你告訴王友,就說我說的,他一點也不笨,他給我折的紙鶴栩栩如生,現在還擺在我的宿舍裏呢。”

李青出去了,杜玲正想著王友不笨,窗外又傳來了鳥鳴聲,一下子打斷了她的思緒,她頓時心境如水,倘徉在大森林裏,融化在鳥鳴聲中……

杜玲的眼睛終於痊愈了,大夫揭下她眼睛上的紗布,她的眼前一片明亮,她望著窗外,冬天已悄悄來臨,天上正飄著潔白的雪花。這時,門開了,李青帶著她班上的學生擁了進來,他們一個個凍是小臉通紅,爭先恐後的向老師問好。杜玲的病好了,心情也格外好,她告訴大家,是小鳥幫他驅走了病魔。學生們都笑了。李青更是笑得和不攏嘴:“你真是個傻丫頭,這都什麼季節了,哪還有鳥啊?”

杜玲糊塗了,詫異的說:“真的!這些鳥是哪來的?”李青笑著說:“杜玲,鳥都在這呢,你聽。”

李青的話音剛落,學生們小嘴一動一動,“嘰嘰,咕咕,啾啾……”病房裏頓時一片鳥鳴聲。杜玲目瞪口呆。李青說,她的學生得知鳥鳴聲能解除老師的煩悶,便自動的排了班,每天跑幾裏山路到老師的窗前學鳥叫。王友因不會學鳥叫而著急,星期天跑到山裏捉鳥,想把活鳥放到老師的窗前,叫起來不是更好嗎,結果卻摔傷了胳膊。杜玲一聽是這麼回事,站起來要去王友的病房,李青告訴她,王友因拿不起住院費,接上骨就回家了。杜玲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感,望著麵前這些純樸的山裏娃,熱淚盈眶地說:“同學們,老師對不起你們,走,我們回學校去,老師永遠和你們在一起。”

走在山路上,孩子們簇擁著杜玲伴著悅耳的鳥鳴,歡笑著向學校走去……

抹不掉的疤痕

裘貴英下班後來到幼兒園接女兒媛媛,她見媛媛鼻子旁邊有一塊香瓜籽大的抓痕,立刻撂下臉來,歇裏打掌的驚呼起來:“這是誰給撓的呀?媛媛,告訴媽媽,誰撓的?”

媛媛不滿兩周歲,嗚嗚哇哇半天也沒說清楚。裘貴英又衝園裏的小朋友吼道:“你們誰撓的媛媛?啊!誰撓的?”小朋友嚇得一聲都不敢出。張阿姨聽到吵聲忙過來勸道:“媛媛媽,別嚇著孩子,都怪我們沒照顧好,太對不起了。”裘貴英是個大小事都要冒邪火的人,張阿姨一打腔,她更得理了:“對不起有什麼用,這不耽誤孩子一輩子嗎?你們這些當阿姨的,光吃幹飯嗎?我送孩子上幼兒園是上監獄的呀。找你們園長去!”有人告訴她園長開會去了,裘貴英罵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廟,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今天找不到我明天找,不給我個交待沒完。”說著抱著媛媛氣呼呼的走了。

裘貴英回到家裏氣還沒消,把這事跟丈夫錢青學了一遍。錢青看了看媛媛臉上的抓痕,說:“你這個人太沒修養,這麼點小傷跟人家吵啥?”“放屁!就你這窩囊廢,到哪都是挨熊的貨!”錢青不願和她胡攪,到櫥房做飯去了。裘貴英拉過媛媛,摸著那塊疤痕問:“還疼嗎?”媛媛說:“不疼……。”突然裘貴英愣住了,媛媛臉上的疤痕沒有了,再看自己的手指,原來媛媛臉上的“疤痕”竟是一小塊西紅柿的薄皮。裘貴英心裏一咯噔,孩子臉上的疤痕不見了,自己明天憑什麼找人家算帳。裘貴英眉頭一皺,想出一個招來,取出自己的口紅,用火柴棍蘸著,在媛媛的臉上畫了一個小疤痕。畫完後,她怎麼端詳都覺得不像,又翻出一小瓶碘酒,找一塊藥棉,輕輕的在碘酒裏蘸一下,然後往媛媛的臉上擦去。這一擦,媛媛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裘貴英剛要問怎麼了,卻見媛媛臉上突然起了個大燎泡。這時錢青聞聲進來了。他一看裘貴英手裏拿的小瓶,不由的驚叫:“哎呀,那是我從廠裏帶回來的硝鏹水,你怎麼也不問問就往孩子臉上擦?”裘貴英一聽傻了,連忙和錢青把孩子送到醫院。

媛媛的臉經過醫生的處置,總算沒什麼大事,不過,媛媛的臉上從此落下了一個指甲大的疤痕。裘貴英嘴上還強,把責任往丈夫身上推,可私下裏卻一直悔的夠嗆。

特殊的會麵

郭蘭蘭在區政府做文秘工作,她愛好文學,總幻想有朝一日能當上令人矚目的女作家。這個想法,直接影響了她的個人生活問題。看對象高標準嚴要求,結果挑來挑去把自己挑老了。眼瞅著快30 了,還孤伶伶一個人。如果再挑,這輩子就過去了。這才不得不降低標準和一個叫叢立辰的工人結了婚。

叢立辰雖然是個工人,其實真不錯,忠厚老實,不嗜煙酒,愛好看書。什麼書都看,尤其是武俠小說。還特別會操持家。說實在的,他除了不善言語,做為丈夫,沒什麼不夠格的。但郭蘭蘭就是瞧不起他,幹家務她認為是胸無大誌,不善言語,她說是窩囊廢,看書被她諷刺為“大學漏。”這些她雖然沒掛在嘴上,可叢立辰心裏卻明鏡似的。他想跟郭蘭蘭來點熱度,可一看她象塊冰一樣,也就隻好打住了。兩個人就象互助組,維持會,吃的是一鍋飯,卻根本談不上什麼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