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麗欣說:“那是另一名受害者,孫靜言。很遺憾,她沒能逃出來。”
崔雨昕黯然道:“是麼……都怪我,當時我再努力一點兒就好了。”
蔣麗欣忙安慰道:“這不怪你,你已經盡力了。”
陳冬盯著崔雨昕的臉,問道:“崔小姐,我從談話記錄上看到,你提到綁架你的人隻有一個,你肯定隻有一個麼?”
崔雨昕想了想,說道:“其實也不能完全肯定,但我有一種感覺,真的感覺隻有一個人。”陳冬說:“那麼,那個叫孫靜言的女孩,之前有沒有告訴你什麼特別的事情?”
崔雨昕說:“那個女孩也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她當時很驚慌,隻不過還有一點點求生的意識在。當時為了逃生,那條線鋸是由我來使用的,在我鋸開鎖的過程中,她也對我說了很多鼓勵的話……她是個好人……可惜,她最後還是沒能逃出來……抱歉……我沒能帶她出來……”說到這裏,崔雨昕忍不住哽咽了起來。
陳冬安慰道:“崔小姐,這不是您的錯,您就別自責了。”崔雨昕調整了一下呼吸,讓自己盡快平靜下來。“還好有你們及時趕到,要不然我就要像其他受害人一樣死在那裏了,謝謝,謝謝你們!”
陳冬說道:“這也不全在我們。也多虧你自己有頑強的意誌。跟壞人作鬥爭,意誌力一定要夠強!”
此時陳冬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燕燕撥來的,電話屏幕還顯示了王燕燕的照片。
蔣麗欣調侃道:“是嫂子吧?”陳冬不好意思地說:“我出去接個電話,你們先談著。”隨後走到外屋去了。
然而,他這一出去,就跟電話那頭說了很久很久。越說越激動,但是竭力壓住聲音。蔣麗欣和崔雨昕忍不住停下來,想側耳傾聽,陳冬卻回來了。此時陳冬的臉上表情很尷尬,他說:“我……我出去一下,有點兒事情。”
蔣麗欣點點頭,陳冬勉強地向崔雨昕擠出個微笑,隨後轉身出門。
車站外,人群川流不息。陳冬好不容易擠過人群,他看到有個女孩的背影頗似王燕燕,就趕緊走了過去。“燕燕!”他打招呼,對方沒有理會,陳冬繞到那人麵前,上下打量那人,那人臉上一片模糊。
“神經病。”那人轉身走了。
不是王燕燕的聲音,陳冬鬆了口氣,轉而繼續尋找王燕燕。王燕燕和幾個身高差不多的女孩在一起交談,每個人都拉著行李箱。
陳冬聽到了王燕燕的聲音,循聲趕到那幾個人身邊。王燕燕覺察到陳冬到來,便看著他。
陳冬在那幾個人麵前猶豫不決,他不能確定哪個是王燕燕。他的眼睛在這幾個人臉上掃來掃去,但看到的都是一樣模糊的麵容。
王燕燕有些不高興地喚道:“阿冬。”
陳冬總算能分清哪個是她了,趕緊過去拉住她的手:“燕燕,你怎麼說走就走。”
“單位安排。”王燕燕的口氣有些冷淡。
陳冬激動地把她摟在懷裏,王燕燕的同伴們嘖嘖連聲,訕笑著避開,有的還用手機拍照。
王燕燕羞紅了臉:“大庭廣眾的,你怎麼……怎麼耍流氓……”說歸說,還是沒有掙脫。
陳冬喃喃地說:“你別走。”王燕燕對同伴們打了個手勢,用口型說:“你們先走,我回頭去追你們。”陳冬將臉埋在她的頭發裏,貪婪地聞著她頭發的香味。王燕燕試探地問道:“阿冬,你是不是視力下降了?”陳冬說:“沒……沒有啊。”
“可我覺得你換了一個人似的,看我的眼神也不像以前了,你是不是心裏有了別人?”陳冬小聲說:“你別胡思亂想,我心裏隻有你一個。”王燕燕歎了口氣,就這麼任他抱著。
陳冬覺得自己還是去醫院一趟。他離開王燕燕之後,上了一趟公交車,剛走沒兩站,忽然車內一陣喧嘩,有人喊道:“我錢包丟了!那個人偷我錢包!”
一個年輕人低著頭,趁後車門打開的時候迅速竄出車,站在門口的幾個人沒來得及抓住他,年輕人隨後跳上人行道疾奔。跟著跳出去的就是陳冬,他認準了小偷的背影和衣服,一口氣追了下去。
然而追到前麵街拐角處,斜刺裏衝出一輛電動車,騎車的是個大塊頭,招呼小偷上車。看來這倆人是搭檔,小偷負責偷東西,大塊頭負責駕車擺脫追趕。
陳冬跑得氣喘籲籲,住院的這段日子他體力鍛煉沒跟上,不然剛才在半途中就把小偷給截住了。
他索性喊道:“站住!警察!再不站住就開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