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選駙馬(1 / 2)

選駙馬這件事,其實很尷尬。與其說是把公主嫁給了一個男人,不如說是把一個男人嫁給了公主。公主不像皇子,成年後會被派往各自的封地,留在京城的建府的她們,可以說是真正的霸王。駙馬一旦有任何不敬公主的行為都會馬上傳到宮中,但公主有什麼出格的行為,卻隻會傳為趣聞罷了。但是時間一長,就沒有品貌家世相當的男子願意成為駙馬了,什麼稱病,在公主年紀差不多的時候馬上娶妻之類的事情經常發生。幸好,前朝的皇帝曾經頒布過法令,公主未婚,同齡男女皆不得嫁娶。

不過即使公主不愁嫁了,麵對一個個愁眉苦臉的候選人,心裏也是不痛快的。男方娶的無奈,女方嫁的不痛快,他們的婚姻也就可想而知了。當然也有例外,比如說,公主有傾國傾城之貌……

我經曆過五次選駙馬,但卻沒有等到屬於自己的那場。我當時不知道自己不會經此一劫,每一次姐姐出嫁的時候,自己也異常的緊張。盼著姐姐和自己都可以遇到情投意合之人,婚後琴瑟和鳴,白首如新。可是結果都差強人意,三姐選定的駙馬更是當著她的麵給她羞辱。他居然嫌棄三姐長得不夠美,我知道那隻不過是他拒絕的借口,三姐很美,但是那就像一根刺紮進了三姐和我的心裏。

父皇看了他一眼就讓他滾了,後來……三姐還是嫁給了他,三姐說與其嫁給一個她看著不順眼的討厭鬼,倒不如嫁給一個她看著順眼的討厭鬼。出人意料的是,這兩個人婚後竟然出奇的美滿,成為一段佳話。也許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吧。

當時,我心裏也有一個小算盤,到了父皇給我選駙馬的時候,我就找一個在詩會上認識的人,這樣兩個人即使無法情投意合,也可以相敬如賓。我是有些喜歡司馬鳴,卻從沒有想過向父皇求他做我的駙馬。可能是因為有師生之誼的原因,可能是因為我知道他肯定不會願意。我覺得他一定不會是個滿足於做公主的老師,我不過是他生命中的一站罷了,他要通過對我的教導向父皇證明他的能力。

雖然感激他教我良多,但是她始終覺得他教的方向不對,不教我詩書,武功,父皇考較的時候我怎麼取得成績。我幾次向他提過,但他始終聽不進去,還是按照他的計劃來教導我。父皇考較的日子終於來了。我覺得他要被換掉的時候也來了。

許久不曾拉弓射箭,隻怕今年的最後一名非我莫屬。這麼一想,我也就不在強求,很輕鬆的站定拉弓,三箭流水般射出。但奇怪的是,那一次我卻是成績最好的。司馬鳴對這件事的解釋是因為我有了自信。但我卻覺得那純屬就是僥幸,從那之後,我倒是日日練習,從不間斷了。

司馬鳴對我從不滿意,但也從不批評。但跟著他我卻真的一日千裏,我從心裏感激他,他讓我見到了世界真正的模樣。所以後來我得知他曾經向父皇進言我不適合當皇帝,我也從沒有怪他。不過我不認為他想的是對的,因為父皇選了我,我就是最合適的,他不會比父皇英明。

父皇永遠可以做出最英明的決定,他不僅是最好的皇帝,也是最好的父親,所以在他生命最後的那段日子給所有兒女安排了他們最好的出路。而我則是他最好的使者,漂亮的完成了他所有未曾完成的計劃。

在我做著少女春閨夢的時候,父皇卻已經在為了他身後事考慮。父皇已經五十歲了,在我之前,薑氏家族裏還有活到六十歲的。父皇第一次注意到我據說就是因為我曾經在雨中玩耍一天,而第二天沒有任何不適。健康有時候就是最大的優勢,不是嗎?

“六妹有沒有想過自己將來的駙馬會是什麼樣子?”啊?隨著年紀的增長,和姐妹聚在一起聊天的話題也變得越來越尷尬。“啊,這個還沒有想過。”“該想想了,花期不待,一兩年功夫轉眼就過,現在不想,到時候可就該手忙腳亂了。”“嗬嗬,嗬嗬。”除了傻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難道我應該找個人,把可能談到的話題的應對句子事先寫下來?

或許我天生就是“寡人”,除了母後,沒有人特別喜歡過我。在這一點上我倒是比父皇要好一些,祖母……是一個奇葩啊!特別是在成為了一個母親之後,我就更加不能理解她做出的事情。就算活在這個世界上又是必須有所取舍,但連自己的孩子都沒有辦法愛,她還能愛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