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拜訪鄒宅(1 / 3)

唐府近來,可算是喜憂參半。

一方麵,唐員外和唐夫人整日忙著幾之後的嫁娶之事,不可開交,唐員外數年經商所結交的人脈自然寬廣,因此光是請帖都要忙上好一陣子。雖鋪陳宴請都是侯府主管的,可是按照盛歌律令,出嫁的女兒這一方,若也擺上酒席宴請幾日,那也算是彰顯了排場與氣度,不失為一件耀事。

而另一方麵,唐穀溪在家中,卻是一日比一日消瘦。她把自己反鎖在房內,哭過鬧過,可是全都無用。最近便不思茶飯,也不多言語,除了玉茗以外誰都不理。此次唐夫人和唐員外並沒有任由她亂鬧,而是完全冷淡了她,除了安排錦熏每日來送飯關照以外,竟都不來西廂房看一下。

玉茗每每都哭著:“這次老爺和夫人,看來是鐵了心了……”

唐穀溪也知道是真的無計可施了,她怨恨那錦熏不將父母計謀早告於她。不過話又回來,錦熏是夫人身邊的人,自然是處處聽母親的。要最為通達心意的,當真除了玉茗再無旁人了。

可是近日以來,她看著玉茗,總覺得她也心事重重。玉茗跟在她身邊數年之久,向來都是單純直率之人,心中更是藏不下任何方圓,因此她滿心疑惑,幾次抓住她探問究竟,可玉茗總是左掩右擋,吞吞吐吐什麼也不出來。

為此,唐穀溪倒是生了好一頓氣,後來便也不了了之了。

而玉茗心中真正所憂之事,隻不過是有一次方嶽跑來唐府,借著替鄒先生送賀禮之機,偷偷告訴了玉茗一件不知是大是的事罷了。

方嶽曾,有一次他煎好藥給陳公子端去時,在門外聽到鄒先生和陳公子談論唐姐,是唐姐不久之後將要遠走高飛。他起初也隻當是在婚嫁一事,正欲進門時,忽又聽到鄒先生起,唐姐離開盛歌之後如何如何。於是他心中疑惑,那侯府難道不是盛歌的嗎?怎會扯到異國去呢?

方嶽畢竟年少不更事,因此還以為唐姐要逃婚到他國去呢,因此便來問玉茗。誰知玉茗一口否決,並姐禁足一月有餘,別逃婚了,就是踏出這唐府一步,還是難上加難呢!

二人議論完後,便做了約定,此事不告知任何人,以免為唐姐和陳公子惹上事端。好在二人都是盡忠本分之人,因此便牢牢封住了自己的嘴巴,不向任何一人道出。玉茗幾次三番都想告知唐穀溪,可是唯恐她將此事張揚出來,到時驚動的可不止是夫人和老爺了,方嶽和她,恐怕都要受到責罰。

她自己倒是不怕受罰,就是怕壞了鄒先生的名聲,到時老爺動怒,去質問鄒先生就不好了。玉茗如同唐穀溪一樣敬重師父,自然不肯魯莽行事,再,先生總歸是不會害姐的,她自也不必多做擔心。二來,她不想方嶽受到牽連,因此還是將此事忍了下來。

可是若不的話,玉茗心中又愧疚不已,寢食難安。自到大她沒有瞞過姐一件事,而到了最緊要關頭,姐的終生大事,她反而閉口不言、唯唯諾諾起來了。因此幾日以來,消瘦憔悴的不僅是唐穀溪,還有藏有心事的玉茗。

眼看出嫁的日子在即,唐府愈加熱鬧繁忙起來,而林落和林尋這邊也在做著周全的打算與計劃。

他二人已想好,其實使唐穀溪離開盛歌的誘因有很多:她對公孫容無真心是其一,一心想隨他們二人學劍是其二,而自崇尚無拘無束、羨慕俠道中人才是重中之重。

然而阻擋她離開的條件也有很多:對父母的孝道與牽掛是其一,對陳秉風的擔心是其二,離開故土的決心難下是其三。而這三項之中,掛念父母定是不可改變的,隻能到時看運氣了;而難以下決心離開“故國”,就要看她如何看待這趟與他們二人的遠行了;唯獨對陳秉風的擔憂和牽掛,才是至關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