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飛機的轟鳴聲,沒有了大炮的刺耳聲,沒有了子彈的驚心之聲,似乎一切都過去了;但每個人心裏都明白,這不是黎明前的黑暗,這是黑暗中的無聲恐怖,仿佛一切山洪猛獸都在向自己圍來,這可怕的寧靜,會把鮮活的生命吞噬。
人與人之間也很少招呼,商販也很少吆喝,彼此擦肩而過卻也行色匆匆,仿佛是已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看不到未來的希望。
街角的遠處,有一愛國音樂人王洛濱組成的唱詩班搭了個舞台在那裏演唱著《達阪城的姑娘》、《虹彩妹妹》、《曼莉》、《青春舞曲》、《戰地歌聲》、《祖國萬歲》等愛國主義民歌。
瞬間便喚醒了人們沉睡的靈魂,激了人們的鬥誌,很多人圍上去,從聽到學唱,激情洋溢著青春,鮮血染紅著國旗;一批批愛國的青年扯著橫幅高喊著“打倒日本帝國主義”的口號。
蘭州城似乎在文藝工作人員的帶領激勵之下,一下子又活過來了,蘭州鼓詞也在另一個角落張落了一攤,與王洛濱先生的唱詩班對歌“較勁”著;如果王洛濱先生創作的民歌具有異域風情的新鮮感,如同是上飄著的彩虹,吸引著年輕人的喜愛;那麼蘭州鼓詞卻是質樸得擲地有聲,如同春風卷著泥土的芬芳揚著沙塵撲麵而來,吸引著本土的中青年的喜歡。
蘭州城裏,歌聲正鬥得酣,吸引著戰地的士兵都前往去圍觀;就連鮮少愛出門的花椒和雪蓮都出動了。
望恒見狀,很少愛熱鬧的他,也奔著雪蓮而去,剛一蹦出幾步,就被建軍給攔了下來:”你不能去,大家都擠在一起,日軍的戰機若此時空襲,那豈不是都完了嗎?”
望恒望著雪蓮,心中的愛恨在翻滾,但為了保障心上人的安全,隻得和跑馬歌領著一隊人馬駕著飛機上去巡視。
****這邊,武舞也和妞妞興致正高地往廣場奔,跟著大夥湊熱鬧去,他也被餘偉給攔了下來:”你不能去!****都出動了,咱們可不能輸了他們;為了保障你愛的人和百姓們的安全,帶著你的夥伴到上巡邏去吧!”
於是武舞也隻好忍痛割愛,帶著路長等飛行員飛上了空,國共兩軍各出動了五十架戰機;他們在空中盤旋,輝映著蘭州城的音樂,翻滾、旋轉、對衝、平行若是在跟著音樂的律動舞蹈,跳出了一曲新的激昂的空中舞曲。
建軍和餘偉都給他們下了死命令,若遇日軍戰機來襲,在攔截不住的情況下,要與他們殊途同歸,不能讓日軍的戰機進了蘭州城;所以,怪不得看上去,這也很像他們告別時的綻放,令人歎為觀止,卻又止不住潸然淚下。
這一日,冷酷帶領著花顏姐妹和十二道童回鷹嘴山安葬完道童鼠和道童蛇後回還,他們本打算再探一下花顏岩另一顆母鑽石的下落的,哪知鳩山部隊卻回了萬家溝,對周邊進行了封鎖,不宜展開工作,便提早回來了;一路上抄的道而進,以至於在大道攔截的辣椒都沒有獻上殷勤。
十二道童死後本是要安葬在沃日山的,這是冷酷外公道成死之前的遺願,但附近道路都被日軍封鎖,再加上花顏姐妹推薦的鷹嘴山風水也不錯,於是冷酷便把道童鼠和道童蛇安葬在了鷹嘴山,也不枉師公官清臨別時的重托。
十二道童有個陣法,是缺一不可的,還好花顏姐妹也會,可以填補空缺,那便是被官清改編後的煙熏石門陣;現在已經走了兩位,再也容不得損失了,於是冷酷現在走哪裏,都把他們給帶在了身邊。
雖然冷酷現在的打扮是黑蝙蝠,但隻要有十二道童和花顏姐妹在,讓那些曾經熟悉冷酷的人,心中又都堅信了一份篤定~那黑蝙蝠就是冷酷!
冷酷帶著花顏姐妹和十二道童抄道從蘭州城的東南門進入,剛一進城門,便被一段蘭州鼓詞所吸引,這即興的鼓詞是這麼唱的:
冬風疾春風暖/漢軍猛日軍癱/鳥兒回大雁歸/百姓歡出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