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裏最大的孤兒院,他一起坐在“寂閣”裏唯一的秋千上,我一直沉默的推著他,看著他的那抹白色身影在半空中像時刻想衝破這個華美的牢籠的束縛般,固執且又單純的向半空中飄去,卻不得不在力的作用下,有些傷感與頹廢的落下。
“宿小阡!”即使如今我們,哦不,是他,和我,已經落魄到如此程度,他還是那個高傲的,冥界蘿湮大陸亞瑪帝國的安七殿下,而我,卻已經是“寂閣”的一個普普通通的一個叫宿小阡的“父母雙亡”的孤兒。
“殿下。”我不卑不亢的向他說道。陽光很暖,暖的不真實,連那個平日裏一副痞子模樣的安七殿下也在陽光的照耀下,“寂閣”統一的白色水手服被鑲嵌上了金邊,一副如中國古代男子般的謫仙模樣。
然後是長時間的他與我的無言以對。
用他的話來說,我是個滿分一百,我可以拿一千的“史上最強騎士”,但是我過分的“內斂”,實在不是他喜歡的style。
是的,你沒有聽錯,我,一個五歲的孩子,是從三歲時就跟在安七殿下後麵的亞瑪帝國宿家的庶出“兒子”,亞瑪帝國的“史上最強騎士”。
“聽他們說,有人想領養你哦。”又是那種聽了無數遍的甜的發膩的娃娃音,我盯著他,一般他這種目中無人、自以為是的自認為勞資天下第一的人,除非是什麼“特殊原因”,他才會對我這個“青梅竹馬”那麼的“sowell”。
“聽他們說,那個女人是個女皇哦,她喜歡你的冷清哦。”他像個小孩子般,坐在秋千上衝我微笑。可是,那抹微笑裏,有太多的不容拒絕的因素。
“所以呢,人家想,既然你有恐女症,以後肯定受不了那些皇宮裏的鶯鶯燕燕、花花草草。所以呢,人家想代替你去。”他明媚的微笑裏有我所鄙視及蔑視的,一如我那名義上的父親般的口吻,那樣的,自私。
我永遠忘不了那個下午,好像那天也是那麼個明媚的天氣,一向不待見我的父親把我叫進了他的書房,讓我代替姐姐—宿阡陌,成了跟隨亞瑪帝國裏人人嗤之以鼻卻又不得不對他恭恭敬敬的安七殿下——安寞泠。
隻因為我的母親千若歡是一個平凡之至的爵士的女兒,隻因為她宿阡陌的母親安纖巧是亞瑪帝國的大公主—安七殿下同父異母的皇姐,於是,宿阡陌整天在名門淑媛的陪伴下無憂無慮的活在了他的父母為她度身打造的溫室花園內,而我,卻在那一天剪掉了長發,扔掉了所有的裙子和發帶,成了“宿小阡”—宿城雁公爵的“阡公子”。
然後就沉默的跟在安七殿下的後麵,矮小的身子拖著長長的佩刀,他和我一度成為了全蘿湮大陸的笑柄,成了娛樂平民百姓茶餘飯後必定談起的話題,充分的豐富了瑪雅帝國的百姓們的日常生活。
這種場麵一直持續到全蘿湮大陸的皇室騎士大會—
很多穿著和我一樣款式的騎士裝但又不是我那款的比我不知道高多少的男人看到我之後就不停的狂笑,他們的主人也亦複如此,有個穿著緋色盛裝的別國公主甚至誇張的笑暈了過去,最後不得不被她隨行的私人醫生和貼身婢女給抬了下去,原本有條不紊的大會會場因為我的出現而導致的後果給弄的亂成一鍋粥。
安七殿下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氣衝衝的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每個人都以為我會死得很慘,實際上我是讓那些個因為輕敵而死在我的刀下的人死的很有節奏感,讓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也許每個人都慶幸自己生在帝王家,不用像那些人一樣,被一個年僅五歲的小孩給活活砍了。嗬嗬,每個人都一樣,也包括那些給自私自負到極致的自認為高人一等的皇室們,個個都是貪生怕死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