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春天,雨滑落過的屋簷。回首經年,沒有了那張稚氣的臉。現在,那一切離我甚遠,很多細節想著想著就想不起了,誰會一直記得那年紀那可愛模樣,現在一滴一點瞬間成為昨天,累計成當年,抬頭又見春天,所以,該拿怎樣怎樣風景應這流年。
最傷感的字眼,不在?不是,是不再。從來不相識,從此不想起。
“黎左岸,為什麼情歌總是不快樂!”每次春天聽到令她傷感的情歌時,她總是很憂傷的看著我,而我從來未曾給過她明確的答案。
——黎左岸
青城是一個忙碌的城市,黎左岸匆匆的走在醫院的石子路上,今天陽光甚好,空氣裏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幽香。醫院的花園很熱鬧,病人們都在家人的陪伴下,或走在小石子路上,活坐在石板凳上,相互看著。醫院那關於病痛的折磨好像這瞬間都以消散,生活從此美好,因為大家的臉上都洋溢著滿足的幸福。還有一些小孩在草地上打滾,護士很緊張的跑過去,說了幾句,小孩子原本的笑容換成不舍,然後跟著護士走了。看著這匆匆的畫麵,黎左岸真想停下來,聞一聞這陽光的味道。可是他不能,十年了,他每天就這麼匆匆的來來往往。他最期待的不是自己能停下來,因為現在停下來他不知道能做什麼,他期待的是再見那同陽光同樣溫暖的笑容,燦爛的很刺眼。
“黎先生,又來了啊!”一個護士對黎左岸說。他並沒有停下來,隻是衝那個護士笑著點了點頭。
“黎先生,來了啊!家小姐有你這樣的男朋友真幸福,真希望這幸福的人兒早點醒來,可以看看她的幸福是多麼的刺眼。”病房裏的護士惋惜的說。
“黎先生,我先出去了。”黎左岸還是沒說話,隻是點點頭。
“春天,我又來了。嗬嗬,你知道嗎?我今天……”黎左岸握著家春天的手開始訴說他的故事,以及這個城市的一些故事。這時門口的護士無奈的搖搖頭就關上了門。
我叫黎左岸,今年32歲,我是一個律師事務所的老板,早兩年又接管了家族企業。十年的努力從一個一無所有的大學生到今天青城最有名的春天律師事務所的老板,兩年內,前景集團在我的管理下,迅速躋身全國百強企業。在別人眼裏我就是一個典型的青年才俊,他們無法想象,十年前的我擁有一個怎麼怯弱的靈魂。
那天陽光甚好,是的,甚好。黎展宏牽著他的新娘,還好,不是年親的小妹妹,不過看起來卻那麼優雅,我惡心,她憑什麼優雅,這就是黎展宏用錢打造出來的麼?當然,她就快成為青城的富家太太了。新娘的婚紗在陽光的反射下白的刺眼。我走過去用一種很鄙夷的口吻對他說:“黎展宏,我恭喜你。”他震了一驚,他從來不曾想過他那個窩囊的兒子有一天敢這麼看著他。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我離開了,我能感覺到他那不敢相信的表情還僵持著。
我來到天台,我不曾期盼過黎展宏會為我而傷心或者丁點難過,但是,我還是決定以血祭奠他的婚姻,以及已故至親的亡靈。我要在自己成為笑話之前,讓黎展宏成為青城最大的笑話,我想我的價值也隻能達到這個效果。於是我登上了天台,在黎展宏宴請各方參加他婚禮的天豪大酒店,這個五星級的酒店,我那位已故至親從未親臨過的酒店,因為那時候黎展宏還沒有這麼有錢。她總是說黎展宏賺錢不容易,我念書要花錢。可是,可是她可曾想過,當她還在為點菜錢和別人斤斤計較的時侯,黎展宏正摟著他的情人在這裏風花雪月。當她看到今天黎展宏在裏麵為他那位嶄新的新娘如此豪爽之時,她會瞑目嗎?所以,我決定為她做點事情,我站在天台的邊上,我張開雙臂,感受著陽光,感受著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