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琪,你到底怎麼了?”美玲把心月拉了下來,讓心月來勸解唐琪。
唐琪有時對心月很是疼愛,因為這樣有一種疼愛自己的感覺,疼愛那個任性自由,自戀又有點張狂的自己。
“唐琪,你不能把什麼事都憋著,很多事也許你覺得說出來沒什麼用,但說出來會好很多的。”唐琪耳邊回想起奶奶的話。
“我以前,出過點事,很不好的事!”唐琪每說一個字,都感覺到了來自心底的害怕。一個人的時候,她假裝無知,假裝麻木,假裝自己很樂觀堅強,假裝自己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她就這樣,一個人假裝著,直到變成事實,她都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
“糖仔,我們不說了,既然是以前……”心月強裝高興,有些不敢看唐琪的眼睛。唐琪的眼裏有眼淚,而淚水就像滴在荷葉中央,掛在眼裏始終流不下,散發出一點一點悲傷的氣息。她不想看到唐琪受傷的樣子,不想去揣測到底是什麼樣的事能讓唐琪露出如此傷心的神情,眉目間都低沉下來,沒有神韻,隻存哀韻。
美玲拉了下心月,示意讓唐琪說下去。心月偏開頭,低著頭看走廊貼著的瓷磚,她不想聽,不想去觸碰那些傷心難過的事情!她隻是想讓所有人都好好的,至少身邊人都好好的。
而美玲看著唐琪,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唐琪從不輕易向她們吐露心事,就像她從來沒有煩心事一般。她也一直以為,除去唐琪的家世背景,唐琪就是一個跟她們一樣的普通女孩兒,活潑,開朗,理智,而又有些任性。
“糖仔,心月說得對,無論發生什麼,那都是以前了。”美玲看著唐琪,她也不知道此時此刻該說些什麼,“無論如何,你都還有我們!”
唐琪聞言,撇開頭去,眼裏毫無景致,“無論如何,你都還有我們?”那些人也這樣說過,帶著同情,帶著憐憫,帶著寬容,似乎在說,原諒她了!
唐琪的忽然沉默,讓三人在走廊外各懷心事地呆了十分鍾。
這樣的唐琪低迷了整整一天。
“唐琪……”心月美玲有些不放心。
“走吧,我暫時不想走!你們都走吧!”唐琪呆在教室裏,她就想癱著,就想像八爪魚一樣癱在沙灘上,不為太陽。
“唐……”陳凱也很不放心。
“陳凱,你也走吧!”
“……”陳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無奈離開,唐琪從來不需要別人的關心!
唐琪趴在桌上,感受到頭上一陣一陣地撫摸,以為是陳凱,“你走吧,我沒事!”抬頭,卻是賀一航。
賀一航一直看著她,一直看她沉默,不笑,不怒,不說話。她太平靜也太安靜,心情就像看似沒有起伏的平原,踏過去,卻還是免不了磕磕碰碰。
唐琪看著賀一航好看的眉眼,心如潮水,她想要去依靠他,可是不行。她昨天已經做得過頭了,她不能再這樣恣意妄為了。
教室的人還沒有走完,留下的人看著這一幕,吃驚地看著兩人。沈雪葉也還沒走,看見此情此景,呆在一處。
溫柔的賀一航,不顧眾人,一心一意,隻對唐琪溫柔的賀一航。
“雪葉?”張月回頭叫沈雪葉。
沈雪葉應了聲便跟著出去了。
縱使百般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