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滴血的長劍猛地插入沙石,一雙還顯得稚嫩的手緊緊地握著劍柄,急喘的呼吸聲在混亂的殺伐中依然清晰可聞。
長風拂動,破碎的戰袍甩出一片片血霧。
“靈力枯竭,體能達到極限了嗎。”蘇雨雙臂微微發顫,依靠著長劍把身體支撐直身起來,右手用力一拔,長劍出土,身體由於力氣的耗盡猛地搖晃了幾下,最終還是定住了。
呼!閃亮的刀鋒從身後劈來,蘇雨微一側身反手一劃,敵人一聲悶哼應聲倒地,頸處血如泉湧,彙入戰場滾滾血河。
“少將軍,敵人屏蔽了方圓數百裏的空間,要求增援的信息無法傳達出去。”一名渾身是血的副將跌跌撞撞地跑到身側大聲報告,聲音沙啞。
蘇雨放眼環掃整個戰場,隻見煙火滾滾飄散四野,殘屍斷兵堆積如山,鮮血彙聚成了河流,敵我雙方忘情撕殺,雖然我方將士非常頑強,但敵人數量不僅多我十倍不止,而且實力更是強大到讓人絕望。
“少將軍,轍吧,再不轍我們蘇家軍就全完了!”副將跨出兩步轉到蘇雨麵前,虎目隱隱含淚,語氣帶著懇求。
蘇雨的身體猛地一震,看著滿是傷口的副將又看著不斷倒下的士兵們,帶著血絲的眼睛閉合間兩行淚水滾落。
“宗叔,我們沒有選擇,隻要我們一轍敵人必將乘勝追擊,守衛力量薄弱的沛城很快會就被攻破,城裏數十萬百姓就會被屠殺殆盡,礦州全城百姓被屠之事你忘了麼!”
“宗叔”這個親切的稱呼隻有在平時才會叫,戰場上隻有上下級軍銜關係,這個誰都知道,然而此時蘇雨卻如此稱呼出來,宗哲明白了,這顯然是到了最後的生死時刻,或許是最後的訣別了。
“少爺,你可是蘇家最後的血脈啊,老將軍戰死,老夫人……”宗哲聲音有些哽咽,猛地抬起了缺少了兩個手指的左手抹了抹眼淚。
蘇雨忍住滴血的心,撕下戰袍一角拉過宗哲的手,輕輕地包紮著那兩個還在滴血的斷指,“宗叔別說了。”
包紮完畢,蘇雨退後兩步望著虎目閃淚的宗哲,突然跪了下去一拜,“宗叔,侄兒對不住你了。”
“少爺……”
宗哲長臂一伸想要抓住些什麼,而然那道削瘦卻堅定的身影卻猛虎一般撲向了敵人最密集處。
帶著守護全城百姓的重責,帶著為親人戰友報仇的無盡恨意,帶著一顆必死之心,蘇雨劍鋒所到之處掀起無盡的血水和慘嚎。
“這不是普通的怪物,不像妖界之物,不像地府之鬼,更不可能是天界之物,到底是什麼!是什麼!到底來自何處!”蘇雨大吼,拚命地刺挑劈斬,陷入了瘋狂的狀態。
烏雲滾動的天空,突然憑空出現一扇黑色的大門。
門打開,裏麵左右同時奔出兩列戰甲整齊兵器鋒銳的士兵,排成方陣,足有五萬之眾;陣列之前,一麵黑色的戰旗迎風狂舞婉如捕食狂奔的黑豹,旗上有一字,亦或是圖,無人識得。
隨後一個身材魁梧臉形如錐的男子緩步走了出來,男子雙眼微微向大地下的戰場瞄了一眼,隨後踏空的腳步在戰旗下停住,身後瞬間出現一個由黑雲凝聚而成的座椅。
跟在男子的身後兩側同時出來的有八人,五男三女,雖然兵器各異,但臉上都是一致的鄙夷,似乎來到這個地方是很降身份的事。
“報,哈裏森將軍,我們已經拿下一城,現正在圍殺擋住我軍的敵人。”地麵戰場飛上一個與人相似的將領,恭身跪下給坐在雲椅上的男子彙報。
“把信號屏蔽結界給我轍掉。”
“嗯?!”將領似乎未聽明白,帶著疑惑地望著翹著二郞腿一手拿酒瓶一手拿著酒杯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