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副官皺眉苦惱:“這.....”
周重霄起身:“陪我要去見孫先生,走罷。”
陳副官一頭霧水,一低腦袋,應了聲“是”,跟著周重霄往外走。
兩人上了車,周重霄卻隻讓陳副官把車繞著離周府不遠的街道打轉,並未往邵汝美入住的地方去。
陳副官越發奇怪,要問,見周重霄靠著後座閉目養神,又不敢開口。
“不明白?”
他忽然開口。陳副官愣了一愣,梗著脖子點頭:“是!”
“督軍既是要去見孫先生,為何......”
“為何卻流連此處,不肯離去?”
陳副官抿著嘴唇不說話。
周重霄睜開雙眼,望著前方的眸子裏隱隱閃動如星光海水般的迷幻神色:“離不開,怎舍得離開。”
陳副官不懂他話裏的意思,一邊握著方向,一邊從前麵的玻璃窗裏瞧著周重霄的模樣。有話要說,卻又滿肚子的話,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字眼來開口。
“你等著罷,設好了陷阱,獵物遲早會撲上來。越是自作聰明的人,越慣常鋌而走險。他贏得了一次,贏不了第二次。”
說畢,依舊把眼睛閉上,兩手環抱在胸前,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陳副官十幾歲上跟著周重霄,對周重霄既可說尊重,又可說崇拜。心下也安定了不少,就開著車在街上慢慢的溜達。
大約有半個鍾點的樣子,周重霄命他把車子開回去,陳副官將車子打轉,朝著周府來。
他剛把車子停下,就見門內極快跑出來一個人,那人朝著周重霄昂首挺胸,一個筆挺的敬禮,喚了一聲“督軍”。
陳副官見那人正是自己的同事,周重霄的侍從官許鐸,不禁驚訝。周重霄是什麼時候把許鐸給喚過來的?
“人已經抓住了,等督軍示下!”
周重霄頜首,提步朝裏走。
陳副官和許鐸跟在後頭。陳副官一搡許鐸的肩膀,低聲問:“怎麼回事?”
許鐸朝陳副官一眨眼皮,道:“跟著去看就知道了。”
說畢,快走兩步,跟上周重霄。
繞過兩道長廊,進了院子,隻聽到寂靜裏有一個女人在抽抽噎噎的哭。陳副官越發奇怪了。
樓下站著兩個士兵,見到周重霄等人,忙肅穆舉手敬禮。
而後聽到一個女人問:“阿鳳,你為什麼?”
陳副官認得這聲音,正是新來的那位,長得和太太極相似的女人。
周重霄正要上樓的腳步一頓,往後朝許鐸一望,許鐸忙道:“屬下剛才出來的時候,晚玉小姐還未醒!”
邊說邊急忙要上去。
周重霄把人一攔,喝道:“在樓下等著!”
立即急匆匆的上去。
房門半掩著,周重霄一氣把門推開,隻見梁娉披著一件他放在衣架上的銀狐貂皮外氅坐在床沿上,她腳下跪著一個女人,披頭散發,兩隻胳膊叫兩個士兵牢牢扭著。
“誰讓你們進來的?滾出去!”
周重霄頓氣不打一處來,利著眸子怒喝。
梁娉和那兩個士兵都被他駭了一跳,不禁齊朝著他望去。
那原跪在地上的人趁著這個機會,驀的跳起,自袖中露出一刀鋒芒,朝著梁娉直刺過去。那動作極快,她又離得梁娉近,周重霄立要傾身阻止,尖利的刀刃已架在了梁娉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