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月幹嘔了一陣,見弑淩天雖沒有上前的傾向,但也沒有離去的樣子,隻好斷斷續續道:“能不能…走…開點。”
一順間,弑淩天本就狂風暴雨般的臉色更是風雨驟加,而風輕月早已無力抬走頭來,自是看不到他麵上糾結的色彩。
感到身旁的人緩慢離開的腳步,鼻息間的血腥味散去,喘息著呼吸幾口清新的空氣,扶著枝杆,抬起軟綿的雙腿,站了起來。
此時,她才感覺到渾身早就大汗淋漓,額角的汗漬順著臉頰向下滴落,埋入土中隱沒。
抬眼朝他所站之處看去,首先迎上的就是一雙不帶感情的森冷陰眸,讓她本就微白的臉色更添幾許蒼白,想到剛剛發生的事,得趕緊解釋清楚。
“我隻是聞不慣血腥味,所以——”風輕月的欲言又止間接的表明了,她的突發狀況絕不是因他而起。
一陣的沉默,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敢出聲,更不敢去看那一張恐怖的嗜血表情。空氣中微微晃動,在她抬起眼角偷看時,原地的人已不見蹤影。
他去哪兒了?難道是老羞成怒走掉,要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不用每天都在他跟前過得膽戰心驚,更不用隨時擔心惹惱他而丟了小命,隻是奇怪他居然肯輕易放過自己?
手撫著胸口壓下一直緊繃顫抖的心,心神得到放鬆人也立馬精神起來,四周看了看,隨便找了個方向準備離開。
剛走了幾步,風輕月突然頓住,接著無聲的搖搖頭,喃喃自語道:“還是等一等看吧!萬一他隻是占時離開,回來看到自己不見,不定得怎麼著?”想罷站在原地不動,靜靜地等待著。
就如風輕月預料到的一樣,弑淩天很快又如驚風般出現,讓她在慶幸自己猜測正確之餘,更多的還是對他會回來的無奈!
還以為真的能擺脫他了,真是請神容易送神來,更何況這座神還是不請自來的。
弑淩天見她奇怪的表情,向她走近,道:“在想什麼?”
風輕月反射性的在他走向自己時後退兩步,意識到他跟著停下,眯起眼眸時,心虛的揚高聲音,快速答道:“沒想什麼?”
弑淩天易發抿起嘴角,冷冷道:“你怕我,覺得我殘忍?”
“沒有,是我太膽小,禁不住嚇!”風輕月盡量使自己的表現真誠,而且她也沒說謊,她並不覺得他殘忍,而是很殘忍,殘忍到爆!
弑淩天並沒有被她的敷衍糊弄,冷瞪著她,宣告道:“在大陸上生存,你不狠就會被比你更狠的人殺害,你不殘忍就隻能被吞沒。今日隻不過是個小場麵,你就給暈倒,真是太沒用了。”
歪理!明明是他自己去招惹人家狼獸,後來將人家滿門屠盡,還死狀慘烈。如果非要如此才算有用的話,她寧願永遠沒用下去。
想是這樣想,可開口的話卻變成,“是,我是太沒用了。”這是事實,她也不覺得承認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你!”弑淩天說這些隻是為了要激勵她,哪想她會如此幹脆的直言承認,卻沒有絲毫反思之意?
真是氣煞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