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說跟朱德的這個從人,飛也似的往家跑。到了家中,見甘媽媽連溫員外帶夥伴們,就把二爺的事,對他們述說了一遍。眾人目瞪口呆,一點方法無有。溫員外淨哭。甘媽媽勸解也是無法。隻好就按姑娘那個法子去做。除了那個法子,別無主意。
正在束手無策之間,忽然從外邊蹭蹭蹭躥進幾個人來。頭一個青緞衣巾,黃白臉,細條身材。第二個碧目虯髯,紫衣巾。又兩個寶藍色的衣服,還有個身矬矮小的。五個人倒有四個拉兵器的,往廳房裏頭就跑。溫員外以為是雙錘將他們人到了,嚇得整個兒掉下椅子來,爬起往桌子底下就鑽。倒是甘媽媽別瞧是個女流之輩,畢竟開黑店,膽量不小,說:“你們這是哪裏來的一夥人那,清平世界,朗朗乾坤,白晝入人家的宅舍,難道說反了不成”原來是南俠、北俠、雙俠、智化、過雲雕朋玉大眾前來。
什麼事情往裏跑?有個緣故。皆因是眾人走著,遇見天氣不好,耽誤了三兩日的光景。看看快到朱家莊,智爺就問明了朋玉,朱文、朱德他們家在進莊第幾個門。朋玉告訴明白。到了門首,智爺一扭嘴,使了個眼色,連朋玉也不知是怎麼個意見。大家拉兵器,亂往裏躥。原來是智爺怕沈中元得信跑了,故此進來極速。連朋玉也就跟將進來,直進廳房,並沒一點影色。對著甘媽媽一問,朋玉說:“這就是那位甘媽媽。”智爺把刀插入鞘中說:“親家,我且問你,你內侄哪裏去了?快些說將出來,好保你們母女沒事。如其不然,連你都大大的不便。”甘媽媽說:“你是什麼人,管我叫親家”智爺說:“我不說,大約你也不知。我姓智,單名一個化字。匪號人稱黑妖狐。這是你們幹親家。這就是北俠。”甘媽媽說:“可了不得了,原來是二位親家到了!二位親家恕我未能遠迎,望乞恕罪。”北俠說:“豈敢。”朋玉過來與甘媽媽磕頭。因何緣故?他與沈中元是聯盟把兄弟。不能不過來磕頭。甘媽媽說:“你們來得湊巧,我正有點為難事。”智爺說:“別的話等等再說。我們是請大人來了。你先說你內侄在哪呢”甘媽媽說:“你們請大人來晚了。大人,我內侄早送回去了。”智爺說:“這不是當耍的呀”甘媽媽說:“這焉能撒謊。要撒謊,我婆子也擔當不住。”智爺細細地一問,她就把大人怎麼吩咐文武官員,怎麼護送的事細述了一遍。
北俠還有些不相信。智爺聽著,裏邊沒有什麼假潮。甘媽媽又問說:“蔣四老爺沒來”智爺說:“沒來。”甘媽媽說:“病鬼可把我冤苦了。今天你們二位親家,咱們可是初會。一見就不像病鬼他那個詼詼諧諧的。”智爺說:“怎麼”甘媽媽說:“我倒是和你們打聽打聽,我們這位姑老爺到底哪個是真正的艾虎?我把自己的女兒給了人,到底不準知哪個是真正姑老爺”智爺說:“你先見的那不是,後見那個才對呢!你先見的那個是個大姑娘,女扮男裝,臥虎溝沙大哥的女兒。”甘媽媽說:“等著見了病鬼再說。”智爺說:“你沒瞧明白你女兒,還是個二房。”甘媽媽說:“那可不行。”智爺說:“這是人間的大事,有個日期管著,先定的就是頭一個。後定的就是二房。先定的就是假艾虎,那是我歐陽哥哥下的定禮。他又拿著那塊玉,定了你的女兒。你算算誰先誰後。”甘媽媽把臉一沉,一語不發。智爺說:“給你見見,這是展護衛老爺,這是丁二爺。”甘媽媽道了個萬福。甘媽媽回頭把溫員外打桌子底叫了出來,與大家見了禮。甘媽媽把溫員外的事也對大眾說了一遍。忽見打外頭闖進一夥人來,眾人一怔。
要問來者是何人,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