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1)

元熙的手有些僵硬,直到林陽出現,他才一把把我拉上馬離開。總感覺有雙眼睛在看著我,稍稍轉頭去往前麵,卻隻有林陽他們的背影。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元熙也沒出聲,馬蹄聲成了一種旋律,腦海裏不斷浮現著在宮裏情景。初到皇宮,那般不適應,屋子多大天空就多大,能熬這麼久,過得那樣自在,無非也是因為擁有那麼多的寵愛。那個溫婉和善的女子,她雖不是我的母親,卻是皇宮裏給我最多關懷的人,那個真的焦啟湘是那麼幸運,而我也承蒙她的身份,有了這麼好的一個母親。我敢說,在我心裏,她就是我的母親,她的一顰一笑都那麼清晰,她喜歡笑,喜歡在一邊安靜地看著我,從不吝惜對我的誇獎。可是,我再也看不見她了,她那樣拚盡一切,隻為不讓我受委屈,母後,你讓我如何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你是為了我,是嗎?可我並不是你的女兒啊!沒有哭,隻是臉頰上有大滴大滴的水在滑落,肩膀上有一隻大手,像是凝固在空中,很有力,卻沒有再把我往身前靠。他沒有說話,連呼吸的聲音都很輕。遠遠地就看見好月站在院子外麵,她的樣子就像一個母親在門口盼著孩子,那樣焦急卻又無可奈何。她是不是也經常這樣等我?眼睛又模糊了,伸手去擦眼角,另一隻手伸向元熙,任他扶著下了馬。“公主!”好月忙迎過來。我的眼睛肯定已經紅得不像樣,仍勉強著想對她笑笑,還未來得及跟她開口,看著院子裏的火光,這才記起羽官,忙問:“羽官怎麼樣?”她麵露難色,半天也沒說出口。心裏隱隱覺得不安,忙跑進院子,良衣正好端了一盆水從羽官的屋裏出來,她看到我,臉色很複雜,像是高興又像難過。走近她,才看清盆裏的水竟紅得那樣猙獰,往屋裏看了看,暗暗祈禱,羽官,再撐一次,好不好?良衣似回過神,說:“我先去換一盆幹淨的水來,魏公子需要幫手。”說著,匆匆往廚房去了。才邁進屋裏,血腥味撲鼻而來,魏長奕在床邊為羽官紮針,臉上全都是汗。而床上躺著的羽官臉色慘白,微弱的呼喊顯得那樣虛弱,又透著無盡的苦楚。忙到羽官邊上,想握著她的手為她加油,想撫摸她的額頭給她勇氣,卻都無從下手,隻得轉頭看魏長奕,他也看了我一眼,繼續救治羽官。他那麼善良,不會眼睜睜看著那個小生命從他眼前流走,他一直很努力。可是,到最後,他看著昏迷的羽官,表情那樣無奈,那樣痛苦。第一次,看到他那樣難過的表情,盡管如此,還是抬頭看著他:“為什麼不繼續救她們,你不要放棄,好不好?那是你們魏家的孩子,身上流的是跟你一樣的血,你救救他,救救他呀。”他沒有開口,隻垂著目光,沒有半點神色。看著羽官,不知該怎麼辦,她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