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不會騙我,就算有什麼事,他也會選擇不說,所以我告訴他,不,是求他,宮裏和東紈有任何事,一定要告訴我。他答應過的,所以,如我所說,他不會騙我。
我無故逃婚,新娘換了人,東紈自然會找父王要個說法,父王他再怎麼不願意,也不得不有所表示,元熙說,父王下令讓人抓我回去,這樣的結果,我很理解,唯一不解的是,他派來的人,為什麼是金正易?
聽說,知道我逃走的事之後,朝廷裏反應最大的就是金煥,也是,他那樣費盡心思要我嫁到東紈去,我走了,他的確苦惱。那麼金正易呢?我去東紈,對他來說,是好還是不好?不過,現在我逃了,對他應該算是有利,因為父王不僅讓他來抓我回去,還升了他的官職,他如今是古紮的代相,朝中除了那幾個老臣,恐怕是無人能及了。
元熙不僅護送著我,還一直打探著金正易的消息,所以無論金正易到了哪兒,他都了如指掌。
金正易比我們快了許多,我們才到鳳平鎮,他就已經到百倉縣了,他雖不知我們的確切位置,大致方位卻沒錯,奇怪,他怎麼就知道我們是往哪兒走?
正午的陽光正烈,馬車停在湖邊歇息,這幾天出奇的熱,常人倒是還能忍忍,羽官的肚子裏還有個小家夥,就有些吃不消。昨日夜裏就覺得她不大對勁,這時她閉著眼,雙手緊緊捂著腹部,額頭上布滿汗珠,看她這樣,不禁慌了,靠近她:“羽官,你怎麼了?”
她沒有睜眼,隻微微搖頭。
“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她咬著唇,沒有出聲。
見她如此,更加慌了,忙掀起簾子朝外麵喊:“元熙!元熙!”
很快,他出現在麵前:“怎麼了?”
“羽官她肚子不舒服,怎麼辦?”
他看向車內:“羽官,你怎麼樣?”
“沒······沒事······”她的聲音很是虛弱。
看了看羽官,又轉頭問元熙:“有大夫嗎?羽官她肚子裏還有孩子,他們都不能有事的!”
他皺著眉,頗為為難:“林陽倒是懂醫術,但隻會外傷,這些,他一點都不懂。”
那怎麼辦,孩子怎麼辦?
他又開口:“這裏最近的村落也有十餘裏,我派人去找大夫,讓羽官一定撐住!”
頓了頓,回到馬車上,羽官已經沒有了意識,坐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羽官,你撐住,我們已經在給你找大夫了,你再等等!”輕輕摸她隆起的肚子:“這個小家夥一定很像你,他肯定很想趕快到這世上看看,他需要你,你一定要加油!魏沐風一定也在想著你們,你有丈夫,有孩子,你要好好的,聽到了嗎?”
我不知道她能不能聽見,我隻知道她不能有事,她本來該在家裏好好養胎,然後等著魏沐風回來,一家人團聚,如果沒有我的事,她現在一定還好好的。看著她閉著的雙眸,為她理了理鬢發,這樣也好,睡著了,就不會有太多的痛處。
“湘兒?”馬車外麵有人在喊我。
這個聲音是······
正要伸手,簾子已被撩起,看著站在麵前的魏長奕,片刻失神,有種想哭的衝動,我想我是真的把你當成親人了。
為了方便魏長奕為羽官瞧病,我下了馬車,元熙站在一旁,看他的臉色,想必也急壞了吧?轉頭看著他:“不會有事的。”
他也轉頭看我,皺著的額頭漸漸鬆開。
魏長奕在給羽官紮針,應該還要些時間,看了看跟著魏長奕一起的隨從,走了過去。還未靠近,那人便朝我行禮:“參見公主殿下!”
看著他不禁覺得眼熟,想起來了,他是魏府的下人黎安!向他擺擺手:“起來吧。”
“謝殿下!”
“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他頓了頓,才說:“我家公子擔心殿下,從皇城外就一路跟著,我家老爺不放心他,讓我到他身邊,也好有個照應。”
魏長奕他,一直跟著我們,那為什麼這麼多天他都不現身?
黎安似是看出我的困惑,說:“我本還疑惑公子為什麼不向殿下明說,後來公子說,他可以在一旁看著殿下······”他停了下來,看了看我,接著說:“保護殿下,露不露麵,都沒關係。今天是看著元熙大將軍派人往前麵的村子去了,察覺到不對勁,這才過來的。”
從我出宮的那一刻,他就在我身邊,他比我更先知道這事?可是他什麼也沒說,就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守候著,在我遇到困難的時候,他會立馬出現,我想我肯定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有他這樣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