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過來!”
武崇訓如同見了鬼似的驚恐萬分,後背抵住公主府的大門,瞪圓了眼睛,聲音顫抖的說道:“馬、馬大人,你我近日無仇往日無怨,又為何要這樣苦苦相逼?!你說!隻要今日你能夠放過我,隻要是你想要的,我全都能給你…不!我爹全都能給你!無論是官位還是金銀珠寶…!!”
馬懷素冷笑一聲:“倘若能夠實現我心中所願,不要說你們那些臭錢破帽,就算是我自己的一條命,有何足掛齒?隻可惜…”他沒有說下去,向前走了兩步,聽見公主府裏並沒有什麼動靜,於是向身邊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
兩個壯吏得令,便如猛虎下山般撲將過去,武崇訓還想要掙紮,卻奈何這些士兵全都是李重俊的親信,本身就是從府兵中精挑細選而來,平日勤於操練,身手卓絕,再加上忠心耿耿、毫無畏懼,於是還不等這位有名無實的羽林將軍跑下台階,便將他絆倒在地,三下五除二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放開我!你們不想活了嗎?!你們一家老小的命都不想要了嗎?!你們…啊啊!!!啊!”
話還沒說完,就讓一陣慘絕人寰的嘶叫聲打斷了,武崇訓在血泊中殺豬似的慘叫,手筋腳筋俱斷,僅僅眨眼功夫就變成了個廢人。馬懷素慢慢拔出佩劍,毫無情緒波動的說著:“我原本想,再將你十指拔去,割了舌頭,毀掉麵容,丟到城外,教你成為這世上最淒慘的人,死在臭水溝裏…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夠彌補那些被你父子蹂躪踐踏之人十分之一的苦楚…”
“裹兒…”武崇訓拖著鮮血淋漓的手腳,勉強用手肘膝蓋在地上遲緩爬行,向著公主府的大門爬去:“裹兒…救救我…我是你夫婿…救救我…”
“但是,我自幼飽讀聖人之書,身邊又有個世上最最善良的女子,做不出那般有損陰德的事情。”馬懷素仿佛看不見也聽不見了,他舉起手裏的長劍,猛力刺下去,戳中了武崇訓的脊背,他再次發出了淒厲的嚎叫聲,隻因為書生手無縛雞之力,這一刺卻沒能取他性命,反倒徒增痛苦,他絕望的用殘廢的手腕拍打著公主府緊閉的大門,聲音慘烈:“…快開門!快開…救命…”
馬懷素一次次舉起手裏的劍刃向下猛刺,飛濺的鮮血布滿了他的衣襟和臉頰,就算是久經沙場的兵士見到這個場景,都會別過頭去不忍目睹,他卻似乎是鬼上身般亢奮快意,直到武崇訓的聲音漸漸低了、沒了,他拍打大門的手腕也垂了下去,整個人變成一團浸淫在血泊中的爛肉…
“大人!大人!可以了,他已經死了!”
隊正帶著兩員士兵上前去,一把抱住馬懷素,從他劇烈顫抖的手中搶過長劍,大聲喊道。直到這個時候,禦史中丞才回過神來,他呆呆的看著死在腳邊的武崇訓,看著自己滿手滿身粘稠的鮮血,突然跑到一邊跪在地上劇烈的嘔吐起來!隊正擔憂的上前查看:“大人,咱們這邊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要不屬下這就送您回府…”
“還沒結束…”馬懷素喘著粗氣,慢慢抬起頭來,雖然他的臉色比剛才更加慘白,眼神卻一如既往的堅定:“還有武三思那老賊…義興郡王如今在宮中不知如何了,我怎麼能夠自己回去休息呢?!全都上馬,這就到丹鳳門前接應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