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他來的及時,見她被一群流氓圍困即將失陷,他是多麼的恐懼,那時的他是多麼痛恨自己,為什麼非要先去取車,為什麼不先纏住她,為什麼要讓如此性感迷人醉酒的她獨自一人?他又不是不知道,此刻的東京是多麼的不平靜,漆黑的夜空下籠罩著的是充滿萬惡的都市大雜燴,她這樣的人怎能不被人盯上?
恐懼、擔心、慌亂、緊張……一係列後怕的反映現在通通竄出頭。還好,還好他來的及時,還好他在事態沒有發展到會讓他後悔一生時而找到了她,擁著她,感受著她的存在,呼吸著她的芳香,這才安下心來。朦朧的月光透過落地紗簾,給被黑暗籠罩著的臥室帶來了一絲溫暖。臥室中深藍色的被子下一個我見猶憐的女子緊閉雙目,漆黑的長發不規則地散落在枕上,借著淡淡的月光,還能發現此女子的眉頭緊緊聚攏,似是做了噩夢睡得不安,間歇間身子還會有些許扭動,那顆小腦袋也時常地左右擺動,該是櫻紅的蜜唇也失去了原有的色澤,泛著白皙,時而微微顫動喃喃自語。
慢慢地,一處牆壁裂出了一線光亮,很快地又複原了,一個身影緩緩地從陰暗處走向了床邊,上好的羊絨地毯將腳步聲全部吸收。一隻屬於男人的手輕輕地掀起被子的一角,手的主人小心翼翼地讓自己躺進被窩與她分享褥中的溫暖。找到了適當的位置,動作輕柔地稍稍抬起女子的頭,伸出手臂讓她枕下,側著身子的他用另一隻手悄悄環住她的身,背著月光溫柔地看著她。
若是有一麵鏡子他就能知道,自己現在的麵部是多麼的柔和,根本找不到平日裏熟悉他的人所知道的冷漠剛硬及邪氣,或許連他自己都不能想象到他竟會有這麼一天,竟然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安心睡吧,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這個令自己動心的女人就連睡夢中都這麼不安穩,看來剛才的事是把她給嚇壞了。
昨天他跟在她身後一路回到她住的酒店,之後馬上命人調查,他要了解她,這是最快的途徑。雖然知道她的住處,可這個時候趕回鐮倉不妥,據資料上說她這次是跟爺爺一同來日本,為人子孫的一定不會喜歡讓老人家為她擔心,所以他打了電話過去說是太晚了她行動不方便明天再回,而且他也不想這麼快就讓她離開他身邊,尤其是她現在這個狀況,怎能放心?
他把她帶回自己在東京最常住且不讓任何人來的一處公寓,檢查過了傷勢,還好隻是擦傷,問題不太嚴重,不然他定讓那些人渣生不如死。
一切都安頓好後他接到手下的報告,那幾個人是經常出沒在那一帶的地痞流氓,常常敲詐勒索附近的學生,晚上也同樣,搶劫醉酒後的路人,犯案累累,就差沒殺過人了。本來這檔子事他才懶得插手,但誰叫他們出門不看看黃曆,好死不死偏偏惹上他們不該惹的人。在她暈過去後他就通知了下麵的人把他們帶回去好好“照料”,一星期後再交到警署,就是不知道到底出來的有沒有進去時候的人數了。思及此,才溫柔片刻的眼眸又閃著懾人的寒光。
睡吧睡吧,懷中的可人兒不安地總是扭來扭去,再不睡恐怕他就真的不用睡了,這幾天就好好地陪著他的小可愛吧。沒有將內層的窗簾拉上,白天的陽光,又是夏季,照射進房內真是刺眼。源義宸被陽光紮得暈旋而醒,眯著眼起身伸手就去拿床頭櫃上的遙控器想把窗簾關上。倏地,像是螺絲卡住了般定住不動了,這回不怕光亮了,伸長脖子雙眼直愣愣地盯在房間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