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大哥!”場上的應天霸感覺四周迷迷蒙蒙,他什麼也看不見,雖然四周黑壓壓的一群人好像在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麼,但是他僅僅隻能聽到葉弦悲痛的一聲嘶吼。
葉弦望著整個臉已經腫的如豬頭一般,右手臂上白白的骨頭裸露在外麵,不時滲出血跡,渾身都好像散架了一般的應天霸。眼淚無聲地流淌著,即使他自負是一個極為堅強的人,此時也無法屏住內心的悲痛。
“他到底在堅持什麼?哼!還有當年他父親、大哥,也都是這個死樣子!明明弱的要命,還非要往死裏逞強!這種人真是麻煩的討厭!”季道噤了噤鼻子,心中咒罵道!想到此處,毫不留情地一腳踢向倒在梅樁上的應天霸,但沒想到後者竟一下抱住了他的腿。
“我。。。我。。。還沒輸!”應天霸嘴裏囫圇著說著什麼。但是此時季道已經不會再給他這個機會!隻見他的左手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而又凶惡的白虎頭顱,狠狠地向應天霸砸去!
“噹!”一聲沉重的轟鳴,一席黑衣的少年穩穩地立於梅樁之上。
“嗬!還真有點功夫!”季道眨了眨眼睛,不懷好意地笑道。
“這一局,算我們輸了!葉弦,快帶應大哥回去療傷!”黑衣少年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季道一眼。而他不是別人,正是一直醉酒不醒的尹言上。
要說這尹言上,自從在應家莊多喝了幾杯那壇名為“十裏熟街”的美酒,便一直昏睡至今。若不是剛才倒在葉弦懷裏,被後者因為緊張應天霸而掐醒,恐怕應天霸就要凶多吉少。
“老九,那接下來就交給你了!哎,真是傷腦筋!”季道轉頭對那個手持雙刀,以黑紗掩麵的人說道。
“遵命!”那人說完,便以雙刀拄地,翻身跳上梅樁。
二人沒有多餘的廢話,如今雙方各勝一局,想要分出勝負,就在這一場了!隨著尹言上掏出寒浪槍,便開始了激烈的打鬥。尹言上槍法刁鑽淩厲,變幻無常,再加上嶽家槍攻守一體的特點,短時間內竟也與那刀法精妙的陸生難分伯仲。
觀望著場上的戰勢,季道緊皺著眉頭對哈爾裏說道:“這小子竟然習得嶽家槍之精髓,到底何許人也?又為何我看他這麼眼熟呢?待會回去,立馬去給我查查他的底細!”
“遵命!”
隨著膠著的打鬥,陸生在梅樁上的嫻熟漸漸讓他開始占得上風,尹言上躲過飛來的短刀,另一隻卻又從左肋襲來,尹言上心中暗驚,這雙刀·陸生果然名不虛傳。想到此處,藏物納境大法催然而成,一把細長的東瀛刀飛出直刺陸生。
盡管武藝和內力都高出尹言上許多,但陸生同樣對尹言上這個掌握著多種強大武功的神秘小子,連連驚奇。此時尹言上收回寒浪槍,轉而使用羽柴瀟湘臨走前交給他的東瀛刀法——柱流間。此刀法化守為攻,極為強勢。盡管陸生的快刀一次次砍到尹言上,但是尹言上的東瀛刀也多次在陸生的身上留下傷口。二人就這樣肆無忌憚地打鬥著,如今比拚的反而不再是武功,而是承受力。
“不好!那小子似是著了什麼魔道,好像根本感受不到什麼痛苦!這樣下去,老七將敗啊!”哈爾裏緊張著說道。
那季道又怎會不知呢?隻聽他大聲喊道:“老七,別跟他糾纏,一擊。。。”
“啊!”還沒等季道說完,隻聽陸生一陣驚叫。外人或許不知道,但剛才他分明看到尹言上不知使出了什麼妖法,竟有一隻龐大無比的巨蟒在梅樁上盤旋行走,不時還張開血盆大口像他咬去。
“結束了!”尹言上雙目如炬,緊緊盯著陸生,好像後者已經是掉到深坑的獵物了。適才的驚嚇讓陸生腳下未穩,而尹言上趁著此時陸生驚魂未定,毫不猶豫地打出了兩記飛爪印!長年累月,日夜不停地練習,這飛爪印早已不似當年得羸弱。陸生剛要閃躲,卻沒想到原本直著射向自己的飛爪印竟然好像在尹言上的意念催發下,轉而射向了自己腳下的梅樁。
“啪啪‘兩聲,梅樁被擊得粉碎,陸生身子斜著向後飛去。可惜為時已晚,隻見尹言上的東瀛刀直射陸生,與此同時,運起追龍遁,向前快速飛去。
陸生慌忙以雙刀撥開東瀛刀,剛要下落,尹言上已至身前,隻見寒浪槍再度出現在尹言上手中。
“幻槍式——繁星如夢!”隨著尹言上的低吼,陸生恍惚間仿佛看到了浩瀚星辰,可惜隻那一瞬,對尹言上來說就已足夠。
隻見二人同時從空中落了下來,而尹言上的雙腳,踩著陸生的身體,槍頭直指其眉心。
盡管這鬧市上圍得人山人海,但此時空氣似乎已經屏息靜止了一般。良久,雷鳴般的掌聲響起,掌聲中滿是叫好,但更多的,卻是驚訝。沒有人想到,就是這樣一個看似瘦弱平常的少年,竟然擊敗了鼇拜的門人,百曉生武藝譜上排得上名號的雙刀·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