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中有一個地方,腳下就不得不去到達!
尹言上騎著踏雪烏雛馬,行至數月。終於望見了前方的幾個大字“山海關”。尹言上知道,過了前麵高大壯闊的城門,自己也就算入關了。這裏,就是長城的起點,是入關的必經之處,是當年清軍與李自成激戰的地方,是他將要大展拳腳的地方!
尹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嘴角張開了一個極為好看的弧度,自言自語道:“走吧!”
進了城門後,尹言上才開始自忖這裏的繁華,與自己的之前呆過的地方簡直是天壤之別。擺攤賣貨,呼朋喚友,張燈結彩的人家,從街頭排到了巷尾。尹言上性格喜靜,便一連穿過幾條大街,在一條背街上走著。忽然,聽到前方街口有一些吵鬧的聲音,便循聲而去。
“喂喂喂,臭要飯的!我說你怎麼天天在這裏礙大爺的眼?昨天不是告訴你快點給我滾蛋嗎?”一幫潑皮圍著一個渾身邋遢的漢子,叫罵聲此起彼伏。
“這位大爺,小的眼下身無分文,如何還得了鄉呀?還請諸位再寬限幾日,小的一經攢夠還鄉錢,便絕不多做停留!”那邋遢漢子央求道,在他的身旁還有一隻瘦弱的小狗,哼哼唧唧地叫了兩聲,似乎也在跟潑皮們求饒。
“我去你奶奶的!”帶頭的那個潑皮一腳將那邋遢漢子踹翻在地。那漢子毫不反抗,淚水在眼中打著轉,強忍著沒有流下。
“你甭跟我說那些沒用的,明天我要是再在這裏看到你的身影,我就活生生打死你!”帶頭的潑皮一把拽住漢子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
見自己的主人被人欺侮,那條小瘦狗騰地站起身向潑皮們吼了起來。
“哎呦呦,這主人都是個孬貨,一條野狗也敢放肆!大哥,我們今天晚上有狗肉吃了!哈哈”一個潑皮小弟身出雙手,壞笑著向那隻小狗走了過去。哪知這小狗先發製人,一躍便狠狠咬住了那小弟的手指,任憑那潑皮小弟如何鬼叫,這小狗硬不鬆口。
“他娘的!兄弟們,給我把這對人狗畜生,往死裏打!”帶頭的潑皮指揮著二十多個嘍囉,叫囂道。
尹言上見勢不好,飛身殺入人群之中。原本他自思初來乍到,本不想多事。無奈這些潑皮欺人太甚,骨子裏本就一副俠義心腸的尹言上安能再忍?隻見尹言上左勾拳,右飛腳,瞬間打得潑皮們哭爹喊娘的。那隻有些通人性的小狗,對著尹言上汪了幾聲,似乎是在叫好,也似乎是在表達謝意。
“臭叫花子,你還有個幫手?給我等著,老子早晚弄死你!走。。。哎呦!”那帶頭潑皮被尹言上打得胖頭腫臉的,捂著老腰,帶著嘍囉,四處逃竄。
待到眾人都走了,那邋遢漢子朝著尹言上當頭一拜,說道:“小的謝兄弟大恩!”
尹言上見他如此,慌忙扶起,笑道:“謝就不必了!不過我見你身材高大壯實,身後又有一把棍棒傍身,應該也是習武之人吧!怎麼會淪落到如此下場?”
那漢子無奈道:“說來慚愧。小的名為木風牛,自小修習五郎八卦棍法,也算頗有小成。隻因後來家道中落,如今母親又身患重病,不得已才跑來大街上乞討度日。”
原來如此”,尹言上雖自小出自富裕家庭,但在說書人的嘴裏,也對窮苦人家的生活也頗有了解,如今見這孩子不似在說假話,一時興起,便掏出身上的大把盤纏,盡皆遞到他的手裏:“大哥哥別嫌少,快快拿去給母親治病要緊。”
那漢子見尹言上一下拿出這麼多的錢,趕緊推過去,愣是連連推辭,不敢接。
尹言上緊忙說道:“哥哥不要多心,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若見死不救,那還真的算是枉自為人!”
漢子見尹言上話語中帶著一份出乎他年紀的堅定,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哽咽道:“小兄弟,啊!不!恩公的大恩大德,木瘋牛今生今世做牛做馬也定當報答,這些銀兩權且當小的跟恩公借的,待來日籌足,一定償還!”
尹言上和無燕鎮的那些難民們相處那麼久,自是知道窮人也有風骨,而且他們的自尊心比平常人還要強烈。於是慌忙將木風牛拉起:“哥哥這是折煞我也,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好,你來日籌足歸還給我便是。你也別恩公恩公的叫,叫我尹言上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