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深處於困境之中,能在磨難之中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份情誼,應該說,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其實,讓人感到溫暖的並不是那份情誼的主人能夠帶給自己多少幫助,而是這份深深地羈絆之中,他們微笑著看著你,告訴你:你,並不孤獨!
“哈哈哈哈哈!”聽著這開懷的大笑聲,尹言上雖算不上耳熟,但也知道了來者是誰。
“彌大哥,阿牙。。。水兒。。。”尹言上剛推開破舊的木門,三個人的麵孔便映入眼簾,尹言上在叫水伊裳的時候頓了頓,顯然,當他聽到水伊裳的那句“我說過,你,不再孤獨!”時心中有多麼感動!
隻見三個人微笑著看著他,尹言上心中一陣暖流劃過,但想到這裏是嶽王府,便慌忙將三個人請到了屋裏。尹言上對三叔說道:“這是江南琴坊的彌大哥、這位是我的好朋友,憑蘭鎮的牙土魯,還有。。。他叫水兒,是。。。是。。。”尹言上想到三叔曾經揚言要對水伊裳這個小偷扒皮抽筋,便有些介紹不下去了。
不過水伊裳卻沒有尹言上那麼囉嗦,隻見她先是調皮地對著三叔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拉起三叔的手說道:“老爺爺,你陪我玩,陪我玩嘛!”別人不明白,三叔怎麼會忘記,如若不是當日被水伊裳偷去了錢財,以他自己所謂的“高冷之態”,他也不至於淪落到給那龐儈下跪。如今仇人就在眼前,還敢跟自己嬉皮笑臉,三叔臉都氣綠了,運起雙拳就要打水伊裳。眼見形勢不妙,水伊裳慌忙跑到尹言上身後,弄得尹言上不禁有些不好意思,隻見尹言上歉意地對著三叔說道:“三叔,過去的就都過去吧!我們之間發生了許多事,水兒現在是我的朋友,請您不要傷害她!”
聽尹言上這麼說,三叔隻能冷哼一聲,也不便再追究什麼,但他一看到水伊裳那嘚瑟樣,就氣不打一處來。尹言上剛想招呼幾人坐下,但一看這十幾平米的屋裏實在太過狹小,便有些慚愧。
等到幾人全都坐了下來,尹言上才正色道:“你們膽子可真夠大的!這嶽王府城牆高大,不但武藝高強之人甚多,而且到處都是陣法機關,真被抓住可就慘啦!”
牙土魯有些不屑地說道:“言上,怕什麼?有彌大哥在,什麼地方我們去不了?”
尹言上聽牙土魯這麼說,有些狐疑地對彌千說:“恕言上孤陋寡聞,敢問彌大哥,江南琴坊有何高明之處?”
彌千豪邁地笑了笑,說道:“牙兒兄弟過獎了,我就是一個閑散之人,哪有什麼厲害之處?三十二琴坊也隻是琴樂為長而已,並非好勇鬥狠的武林之幫。”
聽彌千這樣自謙,牙土魯便忍不住說道:“我可沒有胡說!許多從南邊逃荒的人都告訴我,三十二琴坊雖然低調,但在江湖上的名聲卻可是十分響亮!彌大哥生性善良,並未修習殺伐武藝,但一手輕功在江湖上可也是排的上名次。況且言上你不知道,彌大哥曾經可是百煉門最優秀的弟子,這些機關陷阱他要是都躲不過,我看他也就白被人叫做大清第一聰明人嘍!”
望著眼前低調豪邁的彌千,尹言上心中暗想,看來自己的見識還是太過淺薄,三十二琴坊、百煉門,這些武林門派尹言上從未聽人提起過。就算此時嶽王府裏的人都因為專心為嶽伯準備壽宴而提早睡去,但此人既然能躲過嶽王府諸多的機關,又在幾千名虎衛軍的眼皮子底下,穿過太極幻陣,將水伊裳和牙土魯這樣的菜鳥安然無恙帶到這裏,想必本事確實不小。那日在追逐中,尹言上發現水伊裳的輕功也有其獨到之處,並不簡單,想來,應該是彌千傳授的。
想到這裏,尹言上對著彌千抱拳道:“彌大哥,失敬失敬!”彌千擺擺手,示意他牙土魯的話不必在意。尹言上又問道:“牙土魯,你和彌大哥他們是怎麼認識得?”
牙土魯的臉色閃過一絲悲傷的神色,隻聽他哽咽道:“憑蘭鎮毀了以後,我和母親四處漂泊,雖然免不了顛沛流離,但好在手中有些銀兩,日子過得也不算太苦。可惜好景不長,不久後我們在路上遇到了一夥強盜,搶光了我們身上所有的錢,我娘不甘心,想跟他們要回來點過活度日,可惜。。。可惜被他們活活打死。我發了瘋一樣衝上去為我娘報仇,又是被他們一陣毒打,最後帶頭的誤以為我死了,便拿著錢離開了。後來,我被一個南邊來的逃荒漢子所救,他帶著我來到了無燕鎮的苦人巷。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賣藝為生的趙八首和趙二妞婦女,後來又認識了水兒和彌大哥。現在,我們兄弟倆也見麵了!言上,你們現在就是我的家人!我不想再和任何一個分開了!”看著牙土魯由悲到喜的表情,尹言上既為他難過,也為他欣喜。雖然牙土魯的母親是曾經自己被趕出尹家的導火索,但是如今的已非昨日的傻小子,他明白一切的一切,並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麼簡單,而背後的真相,隻有自己一點一點去查詢。曾經的恨,尹言上早已放下,更不會因此而遷怒牙土魯。隻見尹言上緊握著牙土魯的手,說道:“好兄弟!我們以後當然不會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