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你春日裏被風吹亂的長發,帶走了我年少輕狂時所有的情話,後來我輾轉流年中細數你散落的塵沙,才知道我掌心的淚遺忘在有你的那段風華。你若不在,何以為家?係你如家,何懼風沙!————《上古流仙》插曲之第一曲——年華。
深夜的叢林之中,一對男女倚著厚實的樹幹安靜地躺著,在他們的旁邊,生起了一堆火把,想來應該是他們為了用來防止野獸靠近或者禦寒的吧!女孩兒的身上蓋著一件略顯寬大的衣服,此時她正依偎在男孩的身上,睡得正香。在這深沉的黑色夜幕之中,如果不用心看,或許不會發現男孩的眼睛正一眨一眨的。
沒錯,這兩個人便是尹言上和水伊裳。這一天的種種遭遇,讓水伊裳這個柔弱的女孩有些不堪重負,驚嚇與疲憊席卷了她的全身。兩人自從江白玉的手中逃出後,一直跑了十餘裏直到再也跑不動,才在一片茂密的樹林中歇息下來,於是,水伊裳很快就偎依在尹言上的旁邊睡著了,看著眼前熟睡的佳人,擁有同樣疲乏和倦意的尹言上卻不敢睡去,一是不知道那個可怕的江白玉會不會再度追來,二則是他想守在女孩的身旁以防這深山老林裏出沒的豺狼虎豹。
隻見尹言上的眼睛如野獸一般警惕地環視著周圍,偶爾還是會聽到一些狼嚎猿啼,但不幸中的萬幸是,兩人總算平安的度過了這一夜。
森林的早晨總是愜意而美好的,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水伊裳姣好的麵容上,佳人感覺到白日裏的暖意,先是細眉緊蹙,然後慢慢舒展開來,這時兩隻清澈的大眼睛出現在這幅美麗的森林之畫中。水伊裳看了看身上那件略微寬大的衣服,先是輕輕地笑了笑,然後將目光投向了自己旁邊的那個男孩。此時的男孩呼吸平緩,想來是睡得正香。留意到男孩眼下那濃重的黑眼圈,又瞧了瞧身前已經熄滅了的火把,水伊裳的心裏不禁一酸:他?難道他守在這裏,一夜沒睡?水伊裳的眼眶不禁有些濕潤,或許這對於別人來說沒有什麼,但是對於這個一直以來孤苦伶仃、經常感覺不到溫暖的孤兒來說,那種感覺卻是從未有過的。
該怎麼去形容呢?是常年未歸的遊子終能如願回家時的喜悅;是沙漠之中疲憊**的旅行者偶然發現一窪清泉時的激動;還是一個飽經滄桑與磨難的遲暮之人在黃昏之下終於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愛人?我們不得而知。。。。。。
或許連那女孩自己也並不知道,隻是。。。這日陽光正好,少年睡得正香——他們相差的不多,踮起腳尖就能碰到他的眉梢,他們相隔的不遠,隻要靠近就能親吻他的麵龐。。。
或許是稀裏糊塗之間感覺到了水伊裳的異樣,尹言上努力地睜開了疲憊的雙眼,先是看了眼身旁“奇怪”的水伊裳,然後好像忽然感覺到了什麼似的,“哎呦”一聲揉向了自己酸痛的左肩,看著尹言上這副樣子,聰明如水伊裳,猛然地想到自己起來的時候是偎依在尹言上肩膀上的,想來是自己壓在人家肩膀上一夜,尹言上又不好意思把自己吵醒造成的。於是,水伊裳又羞又愧的對尹言上說道:“混小子,對不起喔。。。”
尹言上斜著眼睛看向小臉蛋和眼睛都通紅的像個蘋果一樣的水伊裳,好像自己從來沒見過這丫頭這個樣子,便想要逗她一逗,說道:“你這臭丫頭,昨晚非要拉著我的肩膀一起睡,沒睡著的時候又哭又鬧的纏著我給你講故事,睡著了吧,又磨牙又打呼嚕,最可恥的是你睡覺的時候,竟然還流那麼多的口水。。。哎呦。。。”說完,尹言上煞有其事地對著左肩扇風,好像一臉嫌棄的樣子。水伊裳被尹言上逗得臉色更加發紅,不料尹言上今天根本沒打算放過她,便追著她一直做著鬼臉,惹得水伊裳實在忍不住,對著尹言上又追又打。。。
微風吹過,樹葉嘩嘩作響,帶來的,卻是一陣暖意。葉子不甘示弱地搖曳著身姿,企圖勾起兩人的注意,可惜,沉浸於玩耍的兩人卻對它沒有絲毫理會——因為此時,尹言上找到了陪伴,而水伊裳找到了溫暖,一個不再孤獨,一個不再寒冷!
“喂!混小子,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兩人徜徉在鄉間的小路上,緩緩的向無燕鎮口走著。
“什麼問題呀?要是太複雜的,我可回答不上來喔。”尹言上腦袋靠在雙手上,不耐煩地說道,對於他來說,水伊裳就是個滿腦子都是問題,凡事不離十萬個為什麼的傻丫頭。就像昨晚在江白玉的家裏,水伊裳先是對自己“尹言上”這個名字感到奇怪,讓尹言上斜線三條。後來又十分驚訝尹言上為什麼能看出那口大鍋下麵有一個能藏人的暗格。對此,尹言上隻好將他在嶽王府修習過陣法,所以很容易識破這種布局。哪知道水伊裳轉口又問他陣法是什麼,尹言上隻好再次解釋給她聽,可是這丫頭根本就沒完沒了,腦子裏永遠層出不窮的“為什麼”,讓尹言上暗暗叫苦,最後隻好威脅她再問就把她的嘴巴縫上,後者才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