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襖少年飛快地向前方奔逃。雖然他並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的人都要追殺他,但他也明白,如今自己已經卷入了一場凶險萬分的江湖劫難之中。雖然他從小便崇拜那些遊走四方的豪傑,但他畢竟不是什麼英雄好漢,他怕苦,怕黑,更怕死。他不想年紀輕輕就不明不白地死在那些人的刀劍之下。
“該死!這胖子還真沒完了!”九兒望著身後不遠處正乘著大葫蘆滑雪的古璽潮,狠狠地罵了一聲。
突然,雪坡下閃出兩個身影。九兒見了心中暗喜,對身旁僅剩的十幾個隨從吩咐了一聲,便加快速度,繼續向紅襖少年追去。
原來,這兩個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那已經泄氣了的陰陽判官以及盤湖飛剪。二人原本沒有報任何希望,在雪地裏升起篝火,正烤著一隻野兔吃得津津有味。適才聽見遠處的打鬥聲和馬蹄聲,才在雪堆旁埋伏起來。見是一個乘著葫蘆的大胖子,二人毫不猶豫地跳了出來,攔住去路。
“呦嗬!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夕閣閣主,古璽潮古大當家嗎?怎麼?這是要到哪去呀?”盤湖飛剪縷著山羊胡子,笑眯眯地說道。
“你們兩個快給老子讓開,要不然爺爺撕碎了你們!”古璽潮心中慌亂,大聲吼道。
“哼!古璽潮!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別人或許怕你,但我們二老可不是吃素的!”陰陽判官見古璽潮這般無禮,怒道。
“判官,我看這老家夥八成也是為了搶那個孩子!我們不用跟他廢話,反正最後也是相爭,不如現在就動手!”盤湖飛剪剛剛說完,背後的大剪刀已經向古璽潮揮去。
陰陽判官見同伴動手,便不作遲疑,立馬拿出黑色令牌向古璽潮攻去。
古璽潮暗道一聲麻煩,不得已掄起葫蘆向二人砸去。盤湖飛剪二人見古璽潮這一式似有千斤之力,不敢硬接,慌忙向後閃去。古璽潮也不戀戰,邊戰邊走。大約戰至幾十回合,古璽潮雙手一轉,一擊天雷訣,向旁邊的雪山上轟去。
隻聽雷鳴般一聲轟響,幾個巨大的雪球飛速向幾人滾來。古璽潮借著自己身法超凡,向遠處飄去。盤湖飛剪哪能給他機會,隻見他雙手發力,氣力凝結處,無數小剪刀向古璽潮各個穴道上飛去。與此同時,自己被雪球淹沒其中。
陰陽判官見勢不妙,一咬牙,將黑色的令牌刺進脖頸之後。
古璽潮身子一震,形成一道氣牆,飛來的那些小剪刀盡皆落地。此時看著陰陽判官血紅的雙眼以及鐵青的皮膚。古璽潮知道,看來今天非要大打一場不可了。隻見他緩緩拔出了那把黑色彎刀——連榮燦夜,仿佛天地一時間暗了一下。
古璽潮之所以拔刀。是因為他已經看出此時陰陽判官的古怪,很顯然,因為麵對的是十大刀皇中的醉皇——古璽潮。陰陽判官此時沒有一點留情,一出手便運用起了他縱橫江湖十幾年,真正看家的本領——判官陰陽術。判官陰陽術是江湖上傳說的十大奇功之一。術有陰陽之分,令有黑白兩道,生死兩隔。黑令為陽術,是謂生,白令為陰術,是謂死。黑白齊出,寸草不生。
“呀!”陰陽判官大叫一聲,此時仿佛已經失去了神智,向古璽潮攻來。古璽潮彎刀飛速旋轉,直取判官。那黑色彎刀鋒利異常,加之古璽潮獨特的刀法催動,連周圍的空氣都嘶嘶作響,仿佛也被切碎一般。古璽潮借助鬼魅般的身法,以極快的速度向判官身上砍去,但任憑古璽潮力大無窮,刀似電光,判官的身體上竟然也隻殘留一點點痕跡。
“不但沒有流血,竟然連疼痛的感覺都消失殆盡?這到底是什麼邪功?”古璽潮濃眉一皺,暗驚道。
“哈哈哈,生之令,不傷不滅!”判官已經神誌不清,不時的用粗礦的聲音嘟囔著這句話。
此時的盤湖飛剪已經從雪堆中爬出,他已經沒有時間去管自己山羊胡子上的積雪,連連喊道:“判官,別囉嗦了!那個小孩應該就在前麵,趕快用死之令幹掉他!”
古璽潮暗道一聲不好,可是為時已晚。進入生之令的判官此時不但肉身強橫,就連速度也比之前快了幾分。當古璽潮到達他的身旁時,他已經將那張白色令牌再次刺進了自己的脖頸。
“嗬嗬嗬,死之令,誅心誅神!”令古璽潮沒有想到,一聲淒厲的叫喊之後,一個長發披肩,麵容慘淡,身穿白衣的女子竟然從黑判官的身體中鑽了出來。
“嘿嘿!真正的好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