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德明再次倒抽了一口涼氣,隻覺魂兒都好像被嚇飛了一樣。
之前,他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毛骨悚然的感覺。而現在,他則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心驚膽顫的感覺。
因為,向東流所說的紅皮小本子,其實是他一個人才知道的事情。
如果他貪汙學校宿舍翻修款的事情,是因為他表舅醉酒後不小心吐露,那還情有可原。
可如今,這唯獨他一人知道的小紅皮本子,卻被向東流知道,這又該作何解釋?
總不可能,他肖德明自己夢話講出來的吧?
即便是這樣,可肖德明也是在自己家裏做夢,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從不認識的小子聽到?
所以說,向東流抖露的這些事情,簡直就讓肖德明好像在閻王殿裏走了一遭似的,渾身冷汗涔涔,雙腳不自覺地發軟和輕顫。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戴著手銬被押走的場麵,周遭唾棄之人一大堆;又好像,看到自己在獄中被人群毆的場麵,身上傷痕累累……
“不!我不要坐牢!絕對不要!”
肖德明猛然晃頭,跟著忽然一改先前姿態,竟是非常低聲下氣的笑道:“那個……請問同學怎麼稱呼?”
向東流不禁冷笑地鬆開他:“你怕了?”
“……小老弟,你就行行好,剛才是我不對,我道歉!我我我,我該死,我真他媽不該為了一個賤女人惹毛了小老弟您啊。”
肖德明完全沒有老師的樣子,渾身哆哆嗦嗦地說著,突然一個巴掌重重在他自己臉頰狠扇下去,留下一個紅豔豔的掌印。
看上去,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不過,向東流卻沒有可憐他,反而因為‘賤女人’那三個字而皺了皺眉。
於是,就在肖德明自虐之餘,向東流再賞了他一個巴掌:“你好像還沒有清醒!”
“對對對!我,我確實需要清醒!小老弟教訓的是!”
肖德明簡直被嚇得魂飛魄散,別說向東流打他一個巴掌,即便狠狠揍他一頓都不敢說一個‘不’字。
畢竟,相比因為貪汙坐牢而言,區區挨揍又算得了什麼?
現在肖德明有這麼一個感覺,那就是穩住向東流,隻要他不說便什麼事情都不會有。
眉頭微微一皺,肖德明再次狠狠扇了自己五六個耳光之後道:“小老弟!您就不要跟我這種人計較了好不好?我,我真的知道您本領通天,我錯了。”
“錯在哪裏?”
“我,我不該冒犯您!”
“還有呢?”
“我,我可以給你一筆錢!”
肖德明忽然靈光一閃,毫不猶豫地從皮夾取出一張工商銀行卡,十分肉疼卻又咬牙的遞了上去:“這,這裏有我的兩萬塊存款。就當是孝敬小老弟您的,密碼是六個八!”
“……”
向東流看得一愣,心想這家夥該不會有毛病吧?
事實上,他隻是要肖德明對‘賤女人’這三個字道歉,但沒料到,這家夥居然誤會而直接送錢給自己!
嘴角哭笑不得幾分,向東流卻也沒有客氣,很快接過他的工行卡,然後從兜裏掏出一包五毛錢的薯片道:“我們現在是買賣交易,而不是受賄行賄!這袋零食以兩萬塊的價錢,正式賣給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