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淅瀝瀝下個不停,這雨已經連續下了好幾天了,“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歐雅蘭念叨著從被子裏探出腦袋來,空氣中熟悉的潮濕氣味撲麵而來,吸了吸鼻子,她已經厭倦了每天醒來就要被迫感受到這股子潮味,皺了皺眉頭,舒了口氣。
歐雅蘭睜開迷蒙的雙眼,天花板上得水漬隱隱約約映入眼簾,是什麼呢?想了一下,那片被水漬浸染的地方形成了一幅畫,這幅畫讓她覺得很熟悉,但又想不起來,不管了,歐雅蘭掀開被子像條水蛇扭動著坐起來,用手撥弄了一下自己蓬鬆的頭發,隻是一瞬間,先前雜亂的頭發就服服帖帖順在腦後。歪著脖子,眼睛四處轉動尋找焦點,雜亂的房間毫無秩序可言,隻有靠窗的書桌在這片雜亂中顯得有些另類,書桌右上角有一顆綠油油的蘭花,上麵沾染著點點晶瑩的水珠,純白窗簾在微風的拂動下有規律地掃動著蘭花的葉片,細雨也紛紛點點地灑落在書桌上,歐雅蘭有些怔怔地看著書桌,覺得這樣的景象還不錯,陷入了沉思。
歐雅蘭打心眼裏是喜歡這座房子的,這房子是爺爺留下的,有好些年頭了,雖然有舊,但勝在它很寬敞,而且有股子藝術氣息味,每次雅蘭這樣和爸爸描述的時候,爸爸總是會敲敲自己的腦瓜子,然後調侃地說“什麼藝術氣息味喲?聽你媽的,是股子黴味!”然後雅蘭就開始“咯咯咯”地笑,隻有在歐陽光的麵前,雅蘭才敢這樣放肆地笑,而在媽媽麵前,她不敢,因為媽媽總是說女孩子家嘴咧開了很難看!
忽然間,桌上的鉛筆桶被風掃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砰”的聲響,歐雅蘭張著嘴巴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糟糕”,她猛的從床上跳到地上往窗台邊跑去,地上堆積的大片水漬卻讓她著實摔了一跤,“哎喲”,歐亞蘭在接觸到地板的那一瞬間一個鯉魚打挺又跳了起來,可惜這一動作卻帶倒了旁邊的椅子在此時歐雅蘭的感覺真的是糟透了。這一聲巨響引來了雅蘭處在更年期的媽媽於婧,她在推門進來的一瞬間就看到了這幅“美景”,基本是屬於咆哮著說“你又忘關窗戶了,強調多少次了你說說?這下摔疼了吧!都這麼大了還老讓人操心,快點出來吃早飯,媽等著去公司呢”,說完又關上門出去了。
歐雅蘭深吸了口氣,轉過身去扶著書桌探出腦袋看向窗外,隱隱約約聽到媽媽在和老爸碎碎念,想也不用想是在批評自己,深吸了口氣,蘭花的馨香滲入鼻腔,緩解了剛才緊繃的神經,她極其厭惡這樣的感覺,唯一讓她感到欣慰的是老爸“哦”了一聲就沒了下文,她知道這是老爸的一貫作風,他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應該是雅蘭上了初中以後吧,又或者他原本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