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的離奇(1 / 2)

村落裏炊煙淼淼升起,參差不齊的房屋構成了一片稍有人氣的房屋,村邊的小河嘩嘩的流淌,這裏是全村的生活用水處,也是全村女人給自家丈夫洗衣服的地方,女人們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梆梆敲打衣服的聲音和她們家長裏短的聲音彙集在一起,就像為這殘陽加最後一味料。

“他張嬸,你看,那女人又來洗衣服來了”說話的是一個紮著黃頭巾的婦女,一口黃黃的牙,還有不符合年齡,稍稍佝僂的脊背,這是常年勞作的後果,被叫做張嬸的女人回頭看了看,“恩,來咱村有一段時間了,隻是不知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夫人”“夫人?我看倒像大戶人家在外養的妾室,要不哪能讓一個大著肚子的夫人在外生活的道理”

兩個婦人口中談論的女人,此時正彎著腰,費力的敲打自己手中的衣服,她的手白皙而纖細,上麵隻有近日勞作留下的痕跡,腰身雖然因為懷孕有些發福,但依然可見窈窕有致,衣服的麵料是上好的綢緞,上麵繡繪著花草飛鳥,烏黑的秀發簡單的盤起,上麵隻有一根桃木發簪,整個人給人一種貴氣逼人之感。偶爾有兩根發絲從耳際垂落,遮擋那張麵無表情卻很精致的臉。

天色越發暗淡,村落裏偶爾會傳來幾聲狗吠,女人們陸續的抱著自己的木盆,拿著棒槌向家裏走去,張嬸來到貴婦人的麵前,打量了下貴婦人的身形“這位夫人,看你這肚子,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臨盆了,若是有需要幫忙的,盡管去村西麵第二戶人家找我,喚我張嬸就行”貴婦人並沒有抬頭,依然是費力的捶打自己手中的衣服。黃頭巾婦女走到張嬸麵前“他張嬸,你看她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咱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貴婦人依然像沒有聽見一樣,繼續著手裏的動作,飛濺的水花將她的衣角染濕,下落夕陽使她的臉一般處在陰暗裏,一半顯得明媚無暇。張嬸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端著自己的木盆和黃頭巾婦人走了。

天色差不多已都暗下來了,貴婦人起身將自己打結在一起的衣服打開,又細細的將褶皺整理開來,端起自己木盆向緊靠小河的第一戶人家走去,木門被推開時,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屋內因外麵餘光照射而稍有光亮,屋內有一張陳舊的桌子和兩張木椅,不遠處還有一張坐下來就吱呀的木床,貴人將木盆放在了窗戶底下,將門窗都從裏麵插好,坐在了小木床上敲了敲自己的腰背,抬頭間借著外麵微弱的月光看見了桌子上的一個布袋,走上前打開,裏麵赫然是白花花的大米,貴婦人輕歎了聲,像對著空氣,又像對著不知道在哪的人,說了句“謝謝”。

轉眼已過夏天,村裏的男人開始起早貪黑的去收割地裏的糧食,女人則更為辛勞的幫助男人做飯,洗衣,秋天的河水不熱不冷,女人們更多聚集在此,“他張嬸,你家今年的收成怎麼樣,夠給官府交稅嗎?”說話的依然是那個黃頭巾婦女,臉上絲毫未見豐收的喜悅,反而有種愁雲慘淡的表情浮現,張嬸歎了口氣“秋天到了,大家夥反而不好過了,夏天還可以打些野獸度日,這再往後”張嬸又歎了口氣,不再往下說,而張嬸的話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鳴,是啊,朝廷這幾年越發的暴征暴斂,他們這裏還算好的,因為距離京都太遠,所以男人並沒有全征去做苦力,而距離京都近些的城鎮、村落聽說已十室九空,然而就這樣,朝廷依然不知收斂,反而頒布了一係列的刑罰,如果不能按時交上糧稅的,男的做苦力,女的充官妓或者給富貴人家做仆人,小的沒有生存能力的孩子,則要直接殺死丟在野外。在河邊附近的婦女都愁苦的垂下了頭,更加賣力的捶打自己手中的衣服,似乎想把這種不安和煩躁的心情,發泄出來。黃頭巾婦女剛一抬頭想說話,便看見貴婦人端著木盆走過來,身上穿的依然是那身綢緞衣服,隻不過因時間久,漿洗的有些發舊了,貴婦人的肚子已極大,彎下腰越發的費勁了,提起棒槌剛剛敲打一下衣服,便額頭冒汗的趴伏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黃頭巾婦女,急忙的站起身大聲呼喊“他張嬸,那貴婦人恐怕是要生了,快快把她抬回去”張嬸急忙起身,和黃頭巾婦女一起又換來兩個婦女,將貴婦人一起的抬到了屋內,張嬸掀開貴婦人裙子一看忙到“快去燒熱水,羊水已經破了,還有把剪子找來,還有幹淨的布”幾個婦女七手八腳的,燒水的燒水,找布的找布,貴婦人雙手緊緊的抓著身下的被褥,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落,費力張開咬緊下唇的牙床,一隻手抓住了張嬸的衣袖“求你,不管發生什麼情況,請保住我的孩子”,張嬸回頭看著貴婦人堅定的說“你放心,你和孩子都會沒事的”,貴婦人聽完無力的搖了搖頭,又將手放下抓住了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