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對方是在敷衍自己,肖致遠倒也沒有介意,而是笑著說道:“政法係統的問題咱們稍後再說,我隻是想知道,紀委為什麼會突然對肖副局長采取措施,這在之前沒有任何的跡象,而且市委也沒有收到任何類似的舉報。”
“我在知道這件事之後,向紀委吳書記那邊了解了一下情況,似乎是紀委掌握了肖戰國虛報價格,用低價采購了市局的物資,然後以從中收取回扣的方式,讓供應商開高價發票,而且他還有挪用公款的嫌疑。”在打算實施這個計劃之前,陳國斌和羅厚平便商量好了對策,他們知道肖致遠一定會追問這件事,而這番言辭便是他們商討出來的。
從對方的話裏似乎聽不出任何的毛病,隻是肖致遠對這件事還是抱有一種懷疑,畢竟事情發生得太過巧合,如果在幾天前,或者再過幾天,紀委采取這樣的行動,或許肖致遠還不會有這麼多的質疑。
握著電話沉默了片刻,肖致遠開口說道:“那肖副局長人在哪裏,我想和他見見,我很想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紀委在確定證據完全充足之後,便將其移交了死法部門,這也是鄭書記親自下達的指令,對於任何違反原則的幹部,我們堅決不姑息,在證據充足切沒有任何疑問的前提之下,一定要速戰速決。”陳國斌的這番話,確實是鄭天明的原話。
隻是這樣的一番話聽在肖致遠的耳朵裏,怎麼也不是滋味,而對方避重就輕的回答自己的問題,讓其一時間也是非常的惱怒,冷聲說道:“陳書記,我問的是肖副局長人在哪裏,而不是聽你羅哩羅嗦這麼多。”
很顯然,陳國斌沒有想到對方會用這樣的口氣和自己說話,他知道對方一定是知道了肖戰國被抓之後,心裏極度著急,嘴角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道:“已經交由司法機關處理,至於肖副局長人在哪裏,我現在就幫你問問。”
對方作為政法委書記,在自己手下犯了錯,並且已經移交司法部門處理,居然連手下人在哪裏還需要問問,這難道不能說明其中的問題嗎。
肖致遠沒好氣的說道:“陳書記看來平時對手下人的關心也不夠,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似乎一點也不感到難過,甚至都沒有去了解事情的真相,現在連人在哪裏都需要再問問,我有些懷疑你是不是在故意糊弄我。”肖致遠徹底的生氣了,對方簡直是在將自己當傻子一下耍。
在自己將那份影像資料交到徐天手裏之後,肖致遠便相信陳國斌應該沒有幾天好日子過了,所謂出來混遲早要還的,這句話用在他的身上可能一點也不為過。
並沒有理會對方的冷嘲熱諷,陳國斌假裝和幾個部門聯係,隨後對著電話說道:“肖書記,人已經被送至檢察院。”
放下了電話,肖致遠直接走出了辦公室,讓胡楊下去開車,直接趕去了檢察院,他到很想看看這幫人到底會玩出什麼花來。
隻是讓肖致遠有些詫異的是,自己到檢察院之後,卻並未能夠和肖戰國見上麵,檢察院的一把手院長外出學習,現在很多事情都是有副院長在負責,而他見到市委書記過來,卻並未有任何的特殊禮遇,反而是直接回絕道:“對不起肖書記,在沒有接到有關部門的通知之前,您是無法和肖戰國見麵的。”
“怎麼,你們是擔心我這個市委書記會和肖戰國串供,還是覺得我進去見他一麵,就能改變事情的進展?”肖致遠沒想到對方會和自己來這麼一手,按理說被移交檢察院的人,想要與其見麵,確實需要辦理相關的手續,當然這也僅僅是針對普通人。
肖致遠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在平州居然連這點權利都沒有,在原地愣了會神,笑著說道:“很好,你們的這個工作態度非常的好,我們就是需要你這樣的人。”
“對不起肖書記,我也是公事公辦,我們不僅僅要對案件本身負責,更要對被關押的人負責。”肖致遠不太清楚對方這番話,到底是故意這麼說,還是發自內心的,不過在平州官場,有些時候就是需要這樣的一個工作態度。
不管站在你麵前的人是誰,是什麼角色,如果對方試圖做一些不符合程序或者原則的事情,都必須能有人站出來阻止,而不是上前附庸,這才是所謂的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