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王海龍並不知道,肖致遠今天是最早一個來到市委大院的,而這會之所以沒有在辦公室,也是因為他在看到底有多少人是沒有按時上班的,而看到的情況著實讓其有些難以理解。
根據自己昨天和王宏宇的交待,按理說不準遲到早退的通告已經發出去了,可肖致遠不僅沒有能夠在市委市政府的官網上看到相關的文件,而且市委大院裏麵的這些人,也根本沒有遵守這個製度。
一臉怒氣的回到自己辦公室,剛好看到正在門口站著的王海龍,道:“王市長,你這麼一大早來我這……”
“肖書記,我聽王主任說,你讓市委辦公室那邊下達了不允許遲到早退的製度,這麼說咱們市委市政府的所有人,如果有公事外出,必須要提前請假?”王海龍緊跟在對方身後走進了辦公室,隻是從他的臉上,完全沒有看出任何的友好。
或許是想到了對方是因為這事來自己這,所以肖致遠倒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訝,反倒是笑著說道:“看來還是王市長和大家的關係比較融洽,至少你們市政府辦公室那邊,就沒有和我說過什麼消息。”
“你先別說這些,我想和你談的是這件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是真覺得在平州以這個市委書記獨大,還是無視我們市裏的其他領導?”王海龍根本就沒有理會對方的抱怨,而是冷聲的再次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肖致遠擺了擺手,很平靜的說道:“知道我今天一早去哪裏了嗎?”
“你是市委書記,我怎麼能知道你去哪裏?”王海龍一副清高的樣子,全然不顧對方為什麼會這麼問。
端起麵前的水杯,肖致遠接著說道:“我從八點開始,在市委市政府大院的門衛上站了半個小時,也就是說我今天了解了咱們所有人員的上班時間,現實情況要遠比我想象得嚴重。”
“這又能說明什麼呢?難道就因為這一點,你就製定那樣一個製度,肖書記,咱們都是過來人,很多事情其實都心知肚明,沒必要這麼較真,況且你讓那些領導出去還要請假,現實嗎?”王海龍這會明白了對方剛剛那個問題的意思,隻是即便現實情況如此,那也沒有必要將問題擺在桌麵上,那樣隻能導致大家麵子上過不去。
剛剛還很平靜的肖致遠,在聽到對方這番話之後,一臉怒氣的拍了拍自己的桌子,道:“如果咱們的人連最基本的工作時間都不能遵守,那還談什麼遵紀守法,按照你的意思,那咱們這個院子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你說的這種情況確實存在,但也沒有嚴重到那個地步,我認為你的那個製度還是沒有必要實行,如果你覺得我的這個提議有問題,那咱們可以將這件事放在常委會上討論。”王海龍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去門衛那邊,關注這裏所有人的上班時間,更沒想到對方會將如此一個不起眼的事情,抬到了那樣的一個高度,顯然自己這趟過來的目的已經沒法實現,既然這樣,那倒不如撕破臉由所有常委研究決定。
肖致遠很清楚,在目前的平州,真要是和那十來個常委坐下來研究這件事,憑借自己在平州目前的這個狀況,還不足以達成一致,所以在對方說出這個提議之後,直接就伸手否決,道:“王市長,這件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而且關於這件事我已經向浙東省提交了文件。”
“看來肖書記這是先斬後奏,那就是沒得商量了,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做的後果?”王海龍沒想到對方居然會來這麼一手,如果省裏同意了這個製度,那市裏麵即便是所有人提出反對,也無濟於事。
況且肖致遠所提出的這個製度,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隻是這麼點大的事情,會不會引起上麵的注意,倒是值得商榷。
肖致遠冷臉看著對方,道:“沒錯,浙東省其他地方的情況我不了解,但是平州我絕不容許大家有半點的玩忽職守,如果不能勝任這份工作,或者是對我製定的這個製度,那可以主動向市裏麵提出離職申請。”
知道自己這會說什麼也沒用,哪怕是想將這件事給搬到常委會上,似乎也不太可能,憤憤的丟下了一句話,道:“那肖書記還是好自為之吧。”
目送著王海龍的離開,肖致遠知道兩個人算是徹底的撕破了臉,盡管自己對其一直都沒有任何的好感,認為其隻是仗著老丈人背後的勢力,所以才會被調來平州任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