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出現在醫院,這時的肖致遠對於路況已經是非常的熟悉,所以根本就沒有使用手機上的導航。
找到陳福來的主治醫生,肖致遠直接就開口說道:“醫生,省城來的專家這會已經在路上,他想要和你通話,看看在他沒到之前,應該采取什麼樣的措施。”
“我們沒有邀請省城的專家過來進行會診。”醫生的態度顯然是不太情願去通這個電話。
肖致遠笑著解釋道:“我知道你們沒有這麼做,專家是我請過來的,剛好我們衛生廳最近在組織一次各大醫院醫生的交流活動,所以他就過來了。”
醫生自然知道對方的身份,昨晚的手術之後,能夠讓滄山醫療係統的兩位大佬如此的低聲下氣,對方自然不簡單,沉默了片刻之後,道:“那行吧,我來和專家溝通。”
說完這番話,肖致遠便照著剛剛的號碼打了過去,接通之後,便將電話交給了主治醫生。
兩個人在電話裏談論的都是一些專業性的話,而肖致遠雖然是衛生廳副廳長,但是專業性的東西,他還隻是一個外行。
這通電話足足通了有十來分鍾,起先主治醫生對於這位省裏的專家根本就不放在眼裏,可是經過幾句話的交流,從其臉上的表情便可以看出,那種發自內心的敬畏,同時手中握著的筆也是不停的在記錄著什麼。
掛斷電話,醫生隨即穿上了工作服,道:“我們已經相互溝通過了,我會按照省裏專家的意見,采取一些緊急措施,盡可能的讓情況能夠保持住,在專家來之前沒有發生惡化。”
“這些事情就麻煩你了,專家趕到這裏最快可能也要三個小時左右,所以這段時間還是要靠你的幫忙。”肖致遠並沒有因為對方態度的問題,說話就有任何的不敬之處,他也沒有仗著自己衛生廳副廳長的身份,去和對方過多的計較。
眼下的情況,孰輕孰重,肖致遠還是能夠分辨得清楚,隨著醫生走進了監護病房,待在裏麵有一段時間的陳露也在這個時候從裏麵走了出來。
“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父親正常騎的那輛三輪車?”雖然從現場走的比較匆忙,但是肖致遠還是將那個倒在路邊溝裏的三輪車拍了照片,所以這會他也是希望能夠讓對方確認一下。
陳露接過對方遞來的手機,仔細的看了看,苦著臉說道:“如果我父親的三輪車沒換,那應該就不是這輛,他那輛車是我剛參加工作的時候幫他買的,前臉有一個非常可愛的掛件。”
盡管自己已經和家裏人有一段時間沒有聯係,但這並不代表陳露對有些事情一無所知,尤其是父親那輛三輪車,她腦海裏的印象最為深刻。
聽到對方這番話,肖致遠頓時眉頭緊鎖,遲疑了片刻,道:“你繼續在這邊盯著,我有點事情要去處理一下,如果省城的專家過來,我卻還沒有回來,那你就讓他們給我打電話。”
肖致遠確實有事情要去處理,剛剛的那張照片,已經說明了一切,他現在越來越相信自己的判斷,而且交警隊那邊肯定也有著幕後真凶的線人。
和陳露交代完,肖致遠低頭便往樓下走去,他倒不是去交警隊找王海爭辯,而是希望能夠找到昨晚來醫院的那兩位警員,從昨天短暫的交流來看,這兩個人應該還沒有被拖下水。
如果按照昨晚商定的結果,那麼這會交警隊那邊應該還不會出現結果,畢竟全市那麼多的監控,一時半會也不可能看完,而自己一早去交警隊,那邊卻已經找到了所有的證據,這其中的蹊蹺也就隻有當事人才能清楚。
路過醫院的收費處,肖致遠無意間看到一個包裹嚴實的陌生人,在詢問陳福來的情況,於是他便停下了腳步,慢慢的往對方身邊靠攏。
到了一定的距離,肖致遠再次停下了腳步,這下距離近了,他聽得也是更加的清楚。
“就是昨晚下午車禍送過來的一位傷者,叫陳福來,你幫我查查,看他現在住在那個病房,情況怎麼樣?”說話的聲音更像是一個女人,不過有些情況,也不適宜弄的太清楚。
護士導醫台的小姑娘態度倒是非常的禮貌,給對方詳細的指了指方向,隨後看著電腦說道:“病人目前正住在監護室。”
一直站在對方身後的肖致遠,明顯感覺對方在聽完了導醫台護士的話之後,身體有那麼一絲絲的顫抖,雖然幅度不是很大,但還是被細心的肖致遠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