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強的腦海裏在想著到底該怎麼做,如果自己這個時候鬆口將賬本的事情說出來,那就真的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可自己死咬著,僅僅是那幾件已經被核實的事情,就足以讓自己牢底坐穿。
張玉強這麼精明的人,自然不可能將所有的希望之寄托在一個人身上,可自己回來也差不多有四五天時間,而被警方抓獲也有三天左右,可到現在除了那晚的事情,並沒有見到任何人試圖將自己從警方手中撈出去。
這樣的現象讓張玉強心裏非常不安,盡管回來之後,自己並未和那些人聯係,可這並不代表他們不知道自己已經抵達平州的消息,而且市局的行動如此快速,他相信那些人可能沒有來得及給自己通風報信。
可自己被抓的消息並不是什麼秘密,為什麼遲遲沒有見到任何的動靜,如果是因為目前的情況,已經由省廳接手,平州的那些關係可能無法對眼下的局勢有所幫助,可省城的那些人為什麼遲遲沒有動靜,難道他們就一點都不擔心自己將賬本交出去,還有他們有著其他的仰仗。
躺在床上的張玉強,怎麼也無法讓自己安心的入睡,身上的傷口時不時的還會傳來陣陣的疼痛,那畢竟是刀傷,而且有幾處差一點就讓自己喪命。
如果是賬本上的那些人試圖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閉嘴,那麼張玉強完全可以孤注一擲,將賬本丟出去,和大家來個魚死網破,他現在唯一吃不準的就是自己那筆錢,是不是真的已經被凍結。
沒有了那筆錢,出去也是難逃一死,留在國內或許還能夠保住自己這條命,那個賬本既然無法讓背後那些人保全自己,現在也就隻能當做手中的一個籌碼,以此來獲取警方的保護。
張玉強自己心裏非常清楚,一旦那個賬本出現在某些部門的辦公室,那麼自己的處境就會變得更加不妙,因為賬本中的一些人,如今在省城已經身居高位。
經過一夜的猶豫,張玉強最終覺得還是保險起見,將手中那幾分錄音以及視頻交出去,以此來試探一下外麵人的反應,如果還是遲遲見不到那些人有所動作,那也就隻能將賬本給丟出去,相信這幾分證據的出現,足以讓那些人萬劫不複,而自己雖然也會因此而加重刑罰,但他需要給自己爭取一個立功表現的機會。
天色漸亮,一夜沒睡的張玉強此刻反倒是進入了夢鄉,或許是因為這一夜想的太多,以至於他做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噩夢,他夢見了賬本中的那些人手拿武器指著自己,逼自己將賬本以及手中的證據交出來。
可那些證據是自己用來保命的,一旦交出去,肯定性命不保,所以他遲遲不鬆口,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那些人直接對自己下了死手,根本不給自己半點商量的餘地。
也就在這時,張玉強從噩夢中醒來,一頭的汗水足以說明他被嚇得不輕,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才知道剛剛的一切原來隻是一場夢,可偏偏又那麼真實,大聲朝著門外喊了幾聲,他知道省廳的人此刻一定就在外麵。
果不其然,省廳一把手在聽到屋內的動靜之後,直接走了進來,道:“看來一夜的時間,張總應該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我要吃東西。”張玉強並沒有直接表態,反倒是說了這樣一句話。
對方總算開了口,這是一個好的開始,省廳一把手讓下麵人直接端進來一碗熱氣騰騰的大米粥,道:“剛做好的,你先趁熱吃,有什麼事情等你吃完了咱們再慢慢聊。”
這段時間肚子裏一直都沒進米,此刻見到一碗大米粥,猶如山珍海味一般,也顧不得燙,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
半個小時過後,吃飽了的張玉強這才舒坦的躺了下來,似乎並沒有任何要開口的意思。
見到對方這樣的一副姿態,省廳一把手鎮定的說道:“張總,我覺得這個時候咱們應該好好的聊一聊,我昨天和你說的事情並非開玩笑,而且我們那名受傷的警察也經那晚的情況說了出來,你所仰仗的那些人,根本就沒打算讓你活著離開平州。”
“你們去鼎鑫集團的地下停車場,那裏有一間廢棄的倉庫,裏麵有幾樣東西應該是你們比較感興趣的。”張玉強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訝,反倒是很平靜的說出了除賬本外,另外幾分證據所存放的位置。
都是聰明人,省廳一把手自然不可能就這樣輕易的相信對方,況且張玉強的根基就在平州,如果這個時候去鼎鑫集團,一定會被有心人給發現,到時候甚至就有可能順藤摸瓜找到這裏。